【连坛漫话】海上双子星——漫话刘旦宅与戴敦邦的连环画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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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逼上梁山》篇幅较短不好与《李时珍》比较的话，80年代戴敦邦为上海人美创作的彩绘连环画《牡丹亭》则足以与《李时珍》媲美了，只可惜遭遇变故，美编辞世画稿遗失，都已经做出小样的《牡丹亭》最终湮没于茫茫人世间。

戴敦邦有《牡丹亭》没能出版面世，刘旦宅也有佳作没能出版，例如七十年代刘旦宅与颜梅华合作的《曹操》，颜梅华起草，刘旦宅勾线，两人认真投入，合作无间，画到一半，画稿被窃，终究不了了之。刘颜两大家用心创作的画稿会是什么样貌，实在让人神往。

而八十年代中期，刘旦宅创作的彩墨连环画《项羽》目前只能看到零散的选页，也不知画完了没有，全貌究竟如何。

越是没看过的，越是勾人，所以，刘旦宅的《项羽》《曹操》和戴敦邦的《牡丹亭》成为我对于今后连环画出版的最大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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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初，刘旦宅为天津新蕾出版社画了《聊斋志异故事选编》的插图；80年代中期，戴敦邦为福建海峡文艺出版社画了《聊斋爱情故事新编》的插图。

刘旦宅在天津新蕾社出了画册《刘旦宅聊斋百图》，戴敦邦就在天津杨柳青出了《戴敦邦绘聊斋人物谱》。

巧的是，这几种书的文字撰稿都是郑万泽先生。

刘旦宅画聊斋，把美好的人事描画得更加美好，笔带仙气，心存热爱；

戴敦邦画聊斋，把丑恶的人事充分地揭露展示，笔含讽刺，心存悲悯。

聊斋题材的连环画，刘旦宅有50年代的《蟋蟀》，戴敦邦则比较多，还画过《胭脂》（刘旦宅画了封面）《晚霞》《仇大娘》《画马》《种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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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敦邦1987年在辽美出过一套工笔彩绘的《新绘长恨歌》四十图，刘旦宅1991年画过一套白描版的《长恨歌》二十六图。论其性质，都可算是连环画。

戴敦邦的《长恨歌》不断再版，选页也收入戴老各种画集；而刘旦宅的《长恨歌》从未在出版物上发表，原稿仅只在西安华清池展出了不长的一段时间，便被收走，据说这套画原准备在华清池刻石描金，而现在展出的仅是粗糙的复制品。至少我2011年去西安时看到的是这样的。

戴敦邦的新绘《长恨歌》以工笔重彩为主，兼有写意的水墨晕染效果，色彩与造型借鉴了敦煌艺术及古代壁画，大唐王朝的盛世辉煌与衰世悲凉均得到充分的体现，而李杨爱情之悱恻缠绵哀感顽艳也跃然纸上。

刘旦宅的白描《长恨歌》，线条流转自如，既简隽有力，又有装饰效果，构图疏而不空，密而有致，包蕴丰富的画面信息。可能是为了刻石的方便，作品中的人物造型和线条运用均仿唐代的墓石碑刻，同样生动地再现了大唐王朝的时代风貌。

一般说，1990年出版的《杜甫》是刘旦宅的连环画封笔之作，其实《长恨歌》比《杜甫》要更晚，这套才算是封笔。

下面图片中，戴敦邦《长恨歌》的最后一图是没有在出版物上出现过的未用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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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旦宅白描《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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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旦宅的线描是东方与西方、古典与现代的结合，不同于脱胎于旧式线描的王叔晖、任率英、胡若佛、陈光镒、钱笑呆等。

衣纹是古典题材绘画线描最重要的表现之处。

看刘旦宅的衣纹线描，既有传统线描的畅达气韵，又结合了现代的明暗写实效果来设计衣纹线路。

线条摆脱了旧式线描的程式套路，简俊潇洒，符合人体的结构与动势，自成一格。

从人物脸型五官勾勒的线描中也能看出这样的特点。

在线描上能将传统与现代、写实与写意相结合，自成风格以臻完美的连环画家不多。

个人觉得只有刘继卣、林锴、贺友直、颜梅华、刘旦宅等少数画家做到了。

刘旦宅《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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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旦宅线描——《李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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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旦宅线描——《杜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