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坛评论】说说再版连环画的原稿修改问题

红梅之村 · 发表于 2020年10月5日 10:04

本帖最后由红梅之村于 2020年10月5日 10:09 编辑

   再版连环画的原稿修改变动问题，一直为连友所诟病。根据连友反映的问题进行归纳，再版连环画的原稿修改变动主要体现在原稿局部重绘、裁剪、变形拉伸这三种类型。今天主要讨论连环画的原稿局部重绘问题。
   最近的典型例子则是如张定华自己修改的《悲惨世界》、私人出版商的三国大精《取成都》、上美大精《骑白骏马的人》和小精《一树红花朵朵开》等。往远说例子更多，以前连友多有谈及，既然不是特例而是一种现象，那我们有理由以连友视角来非专业性地初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要讨论连环画的原稿修改，我认为首先要回答三个问题：
   第一，有没有权利修改？简单来说只要合法，一般情况下基本都有修改的权利。绘者修改自己的原稿，出版方修改版权属于自己的原稿，都有合法的修改基础。另外，出版方对于版权不属于自己的原稿，征得绘者本人或者所有权人的同意后，也是可以根据需要修改后再出版。
   第二，需不需要修改？在这一点上出版方和连友往往是对立的。连友的基本诉求就是“原封不动”按照老版来，但对出版方而言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需要多方面加以考虑。最极端的比如说特殊年代有关孔夫子的连环画基本就不能出版。因为这些不是民间传说和正史之间的人物形象差异，也不是历史名人故里之争出于旅游经济考虑的不同，而是涉及国家层面对于著名历史人物的政治定性或历史结论。其他诸如宋江、吕后之类的也是过于政治化的题材。一般负责任的出版社在涉及这些敏感题材时，不会简单从经济利益和艺术上去考虑问题。其他一些原因的修改原稿，如把现在看来不合理的部分改掉等等，我觉得还是应多从自我完善和精益求精这个角度去度人之腹。
   第三，修改的效果如何？大多数连环画原稿修改是出于不得己的原因，因此基本上都是小改动，对实际欣赏连环画效果影响也有限。而把原来原稿中不合理的部分改为合理，则是值得鼓励的，改好对连环画是加分项。最近论坛连友少卿兄《聊聊白骏马》一文分析得比较透彻详细，大家可以参考，我就不多说了。
   讨论连环画的原稿修改，我们也需要把历史镜头的时间拉长。从源头上来说，新中国连环画自发展开始就带有教化、宣传、群众娱乐等功能，绘画欣赏并不是全部。连环画完成历史使命以来，连友看连环画不是为了学习知识、感受教育、知道故事，不管是怀旧、欣赏、收藏，逐渐的共同点——绘画成了唯一。怀旧、收藏追求和老版一模一样自不必多说。由连环画收藏带来的过于重视名家现象，也使热衷于欣赏连环画的连友更重视绘画原稿的“原汁原味”和“原封不动”。因此，连友对再版连环画的任何改动都非常敏感和警惕。这就为难了出版社，出版社是有原则和底线的，出版社也有苦衷。
   在有合理理由和合适方案的前提下，连环画的原稿修改有时是必要的。总体而言，原稿修改的范围和影响一般比较小，从整体上并不影响连环画绘画的艺术性。红楼梦后四十回并不能掩盖前八十回的文学光辉。连友完全不必为此而耿耿于怀，更不能狭隘地从出版方圈钱和多出版本方面去横加指责。
   如果连友真正认为连环画是可以传承的，那么一个时代的连环画也必然有一个时代的传承原则，哪怕是再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