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画《南征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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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浪子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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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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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竹

发表于 2009年12月16日 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66666 于 2011年3月20日 18:47 编辑 <br /><br />



                                                                        浪子回头


        心荷幼师毕业后,一直在合肥几家幼儿园教着小书,炒或被炒,实质上都差不多,早晚都要卷铺盖远走嫁人的。她二十四岁了,筑巢引凤,终于在星云路租房安了窝,似乎就是诚心诚意等着阿许走到她的生活里来,冥冥中的等待与相逢,似乎难以回避一段不堪回首的孽缘。有时候,阿许开完会后,中午过来小坐,心荷多半不能相陪,中午她一般都在幼儿园值班。阿许就一个人在心荷的屋子里转转停停,消磨时光。虽然心荷不在,但是,屋子处处都是她的气息,一个女孩子的领地,他就这样涉进来,无疆无界,有点陶醉。给茉莉花和米兰松土,偶尔施肥,没有铲子,就用西瓜刀代替,一刀一刀地翻。这些花草都是阿许拎来的,牡丹也是,但是牡丹被心荷浇水浇没了,先是叶子黑掉,再就是枝叶稀落,渐呈萧杀之象。心荷不知道牡丹是喜干的植物,对于牡丹,她不懂得对水的节制。开牡丹的那时候真好!
        大概是四月天气吧,阿许开会结束,车子刚上街道,三个多小时的会啊,坐上车,精神恹恹的,倦了,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拧眉心的刹那,他的车子碰了心荷。那一天,心荷从幼儿园下班,抱了一盆粉红的荷泽牡丹,穿过星云路,不小心裙子角卷进了车轮里。车子经过,只觉得,有一股风,猛地吸了她,她身子摆了摆,裙子牵进去了,幸亏是大摆的长裙子啊,碎了,她人跟跑几步后倒在地上,花也摔地上折了。没大伤,阿许送她上医院擦了红药水,回来送她到家门口,说赔她裙子和花,温暖的四十多岁男中音不急不缓,沾着烟草香,听起来分外叫人神思飘渺。“裙子算了,牡丹要赔。”心荷笑说。她知道,开这样一辆宝马轿车,即使是公家的,他也一定不简单。哪怕她不要,他也一定不会薄了她。
        三天后,是周五下午,阿许拎来一盆牡丹,也是粉红的,不过,是大盆的。心荷知道,大盆的价格一定超过一百,她心里偷笑,仿佛有蝴蝶在怀里飞,很美妙的感觉。心荷不要他赔裙子,坚决不要,阿许心里盘算着再买几盆花送过来,抵上裙子。可花太便宜,一件裙子换成盆花,至少能换十几盆,又不好一次送来,只好过那么十天半月拎两盆,再拎两盆……花该送完了,他却不舍得走了,心里空落落,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心荷。知道不该,但是,无法不喜欢。老婆是庐江县城省重点中学副校长,当地电视台新闻经常能看见她的镜头,穿木黄色职业装,老木匠圈的木桶似的,严实无缝。身前身后是来校园视察的各级政府官员,混在男人堆里,不看发型,外人会误以为他老婆也是男人。家里被老婆收拾得也干净利落,阳台有两盆植物,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都是老婆早上起来浇水后搬阳台外晒太阳的,他没过问过,自然生疏。家里几乎没有他要做的事情,闲得觉得客厅空旷,地板、门、家具、甚至灯饰也是老婆一手经营成米黄色,接近稻草黄,不浪漫也不消沉,中年女强人的心态在房子布置上也投射一二。儿子在上海读名牌大学,学国际外贸经济的,就快毕业了,不打算回本地。有时阿许早回来,一个人靠在米黄色沙发上,环顾四周,竟像回到农村老家那几万亩的天井大圩,秋后,稻子热火朝天进了仓,一堆堆金黄色的稻草垛寂寞地立在场基上,感觉自己就是窝在草垛下的一条狗,不甘心寂寞的小狗。轰轰烈烈的事情似乎已经收稍了,像割掉的稻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是割过的稻桩,还有养分,要寻找出口,夜色下悄悄然催生出二茬稻。  
       “六一”儿童节快到了,心荷要编排舞蹈,幼儿舞蹈《小兔子乖乖》。阿许送花来,心荷在屋子里一边编舞,一边跳着给许哥看,手掌在头顶上摆,两只胳膊间也摆动着一个粉圆的脸,充满稚气,阿许靠在乳白色的沙发上,喜洋洋地看,忽然想宠她,就像宠一只家养的小动物,比如兔子。这样一想,忽然觉得心里有千百只兔子在蹦,把他的干瘪的心一点点蹦得饱满起来。他激动起来,手指尖一阵麻,为自己生了宠一个女人的心,像个男人了。是男人就该有个女人让自己宠一宠的,他多年没宠过了,这一次,英雄重回沙场,举目望山河,禁不住,眼底潮热。心荷跳完,站在阿许前,合了掌抱在胸前,缩缩下巴,调皮又羞涩地问:“怎么样?”他笑着摇头,大约觉得自己有点老了,不大适合欣赏这样的儿童节目。心荷一见阿许摇头,挑起眉来,跳过去,跳到阿许脚尖处,娇嗔道:“啊——不好?”“不不不,好,很好!”阿许解释道。然后转过身将花盆移了移,以腾出更大的空间来给心荷跳。“下次来,我要好好跳支舞给你看。”心荷抬着下巴斜睨着阿许说,一副自负神气。
        阿许又来合肥开会,住在稻香楼宾馆,会议结束后,抛下其他人,一个人漫步在翡翠湖边,禁不住打电话给心荷。心荷很快来了湖边,穿一身粉色套裙,端庄素雅。从岸上到湖边要下十来个台阶,细高跟鞋踏在台阶上,怕不稳,心荷伸开胳膊来把握平衡,阿许迎上去,伸出手要牵她,心荷快速地把胳膊收回半截来,玩矜持,他摇头笑。心荷又把胳膊伸过去,伸到阿许手边,他接过,看着心荷又摇头笑。心荷就是这样,即便一条直线,也被她调皮地折成见棱见角的多边形,让阿许无法不喜欢。以至,只想宠她,只要有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想与她共度。男过四十一朵花,中年男人宠女人,时间总是奢侈品,他都捧给她了。原本荒寒的零碎时光,在佳人笑中,葱郁甜蜜起来,是塞外江南了。下了湖边,阿许端详着心荷,说:“怎么穿得这样正式?”她低头打量一下自己,撅着嘴说:“我也知道不好看,但这里是大宾馆,住的都是……我怕……”。阿许心疼地说:“不是不好看,而是太正式。”他最喜欢心荷穿那件蓝色牛仔裙了,连衣的,细腰身,一圈一圈叠出了超大摆,走在天桥上,抬头看是飞扬跋扈的美;然后前面低胸,后面露半截背,丰腴的白肩青云出釉,像精致的青花瓷,让他放在掌心上把玩,唏嘘不已。他不喜欢心荷穿太中规中矩的服装,她的飞扬流畅的美似乎被禁锢在僵化的服装里,他自己已经很僵化了,像个钉了铁钉的木框框,所以他想牵一角她飞扬的裙子,飞一飞,哪怕不高,能依稀看见自己当年,青春年少。心荷听着阿许不急不缓的话,很感激他的懂得,抬眼看他,撞见他的目光,只觉得秋阳穿过深红的柿子树的叶子,纷披而下,阿许的目光就像秋天的阳光。半年后,心荷终于琢磨清楚,她迷恋的,正是许哥身上那种温暖通达的气质,温暖里还有圆融与醇厚,像秋天的阳光啊,混合着霜叶的成熟与果实的醇香,以及来自蓝天的那一种宁静与深远。阿许给桌子上的金鱼缸换过水后,看着一扇扇摆动的鱼尾在缸里招摇,他的嘴角一点点翘起来,像作业本上红笔画的表示正确的斜勾。这几尾活泼的红金鱼真像心荷,她在床上逗他,就像金鱼,妖娆,机灵,不安生,小半天才能抓在怀里,咯咯咯咯地笑,像满树挂着银铃铛,被风摇响。卧在阿许怀里时,他低下头来端详她,她又那样乖巧,不出声,只拿嘴巴抵他下巴的胡子。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一块沉睡的土地,她在他的土地上刨,那样温柔地刨,直到刨出一把白嫩的茅根来。是她让他知道,自己还有这一截美好得能掐出汁水的时光。
        阿许的工作就是在合肥和庐江两地跑,他是县政府驻肥办事处副县级一把手,两个地方都有他的办公室,可以经常借故不回庐江,留在星云路心荷那里。她25岁本命年生日那天,赶上星期天,心荷很开心,因为幼儿园放假。但阿许因为放假不好找借口,只能回到老婆那里点卯,于是生日改在星期五晚上提前过,心荷有点委屈,但阿许的一束暮色灯火里送来的玫瑰还是盖掉了她心里的委屈,日暖冰开。两个人在屋子里喝红酒,寂寞又隆重,喝得像神仙。喝过,心荷要跳舞给阿许看,跑到卧室里准备。音乐起,似乎是古乐,舒缓的调子,有一种忧伤和脂粉气。他坐在屋角,穿一件浅灰的T恤,很端正,点燃一根烟,悠悠然地看。罩在袅袅烟雾里的阿许,心荷看去,竟像水墨画里巍巍一堵青山了,因为蒙了一层时光的尘,分外值得玩味。心荷松松地盘了发,画了眉,很干净的两弯细线,像横在古画里的小桥。不施胭脂,只在口红上画得夸张。一件白底上印着紫牡丹的睡袍,当腰间束了一根宽得夸张的腰带,白色底子上走着暗纹。一步一步,踏着音乐,缓缓地走来,迎着阿许的目光。近前了,低了下巴,敛下睫毛,一把薄绸子的宫扇从袖子后面抽出来,斜遮了大半张粉脸,只落额上的两弯小桥清瘦地横在扇子边沿上……复又转身,丝竹声上,一步一迟疑地去了,三两次回眸间,丢了一地眷恋……他看得动情,烟烧到指头边,赶紧掸了,却忘记了摁到烟灰缸里,烟头仍旧夹在手指间,烽火台上的狼烟一样飘着青气。仿佛从一个迷离而奢华的梦河边走过,还恍惚着,辨不出此岸彼岸,醉意朦胧。“唉——唱什么戏啊?我的小妖精!”他仰面靠在沙发上,忽然长长嘘出一口气,低低地问。是低低的声音,他隐隐有一点无力的感觉,只觉得太奢华了这时光,他怕自己双手端不稳。心荷已经关了音乐,蹲下身子,趴在许哥大腿上。“杨贵妃!没看出我的那些回眸一笑的动作有霓裳羽衣舞的韵味么?你是三郎,我是杨贵妃啊!”心荷望着心肝哥哥说。他拿手指捏捏心荷的腮,“我哪里懂!”他笑着说,又点了一根烟。“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那样的爱情,才是奢华而隆重的,哪怕把青春当一卷华丽的布帛,再一寸寸地撕碎,用裂帛之音换一个朝夕的欢……”心荷这样感叹。阿许禁不住心底苍凉起来,他知道,这个小丫头要的,他给不了,她可以把青春当帛来撕,但他没有那么多那么美的时光当帛来撕,陪她挥霍。他仅有此刻的美好,白茅根一样的,还是她在沙地深处一锹一锹帮他掘出来的。他感到悲哀。弯过身来,将心荷揽到怀里,紧紧地。“吐出来!吐出来!”阿许一身的汗,猛地从床上跷起来。做了一个梦,梦里心荷揪着他的领带,说他啃走了她身上珠玉一样的好时光,现在要他一口一口吐出来,还她。醒了,靠在床头点一根烟,惊惧犹存。
        老婆早起来了,忙着洒扫,见他神情,问:“噩梦?没事吧?会不会被牵连?”巢湖市前任市委书记出了问题,正在查,坊间传言沸沸扬扬,天网正在撒下,大鱼就快浮出水面,不知道小鱼小虾会不会漏掉。老婆以为阿许担心的是这事。“没事,我不会有事的。”他很有底气地说。“阿许,快拿个碟子给我,厨房里盛菜的碟子!”老婆在阳台边叫着。原来花盆底下的托盘常年的风吹日晒,已经朽得开裂,怕刚浇了水从花盆底下渗出来,滴到楼下人家的白蓝被子上。阿许递过碟子给老婆临时充当托盘。“这什么花你知道吗?”老婆喃喃说。“不知道,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我哪里知道!”他淡淡地说。老婆抬一下眉看见他斜靠在沙发上,复又低头弄花,说:“你从来就没问过我,我哪里想起要说,孔子说‘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你不积极问,我说了你也不记得……”几十年的老夫妻之间相互抱怨的话,就像拉大锯扯大锯的游戏,拉来扯去的没什么意思,他没话说了,打开电视机看“百家讲坛”,又是于丹说《论语》,心想,家里的这个“于丹”刚走,电视里的于丹又来,于是摁了遥控器关掉。阳台上两盆植物并排在风里,不远不近,相看不亲也不厌的样子,到底还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早上和老婆绕了那么长的话,还是没搞清植物的名字。中年婚姻大抵这样,连续剧一样烂长烂长,只见过程,难见结果。日子连阴雨一般扯,人都霉烘烘的。
        心荷28岁的新年转眼来到,回老家过了年,没有男朋友,为躲避父母的絮叨,早早到省城星云路的小窝来。打开门,桌子上放着一只高高的玻璃花瓶,花瓶里插一束盛开的玫红色牡丹,布的花,几可乱真。阿许来过。阿许知道心荷最爱牡丹,华丽张扬,甚至她的字典里,代表爱情的不是玫瑰而是牡丹。玫瑰太千篇一律,没有新意,她的爱情是牡丹,打破常规,哪怕只开一朵,已觉春色满园。是啊,只阿许一个人带给她的被宠爱的感觉,已胜过之前的一干人马,之前的那帮小子宠自己,玫瑰花、巧克力、汉堡包轮番演习,怎么看都显得潦草,都不及他那种针线密密缝的细致与温暖。他会在她不在的时候也来这屋子,侍弄她的花草、金鱼,呼吸她屋子里的空气,那是她呼吸过的。那帮小子做不到。她发了短信给许哥,他黄昏到,罩着件黑色羊绒大衣,手插大衣口袋里悠然进门来,心荷扑过去,双手勾着脖子,南瓜藤盘根错节攀到老榆树上,不知道能不能当头坐结一只大南瓜。阿许双手搂着她,拿胡子扎她,问她疼不疼,心荷摇头,闭着眼睛。他轻轻嘘一口气,吹心荷眼睛,痒痒的,也暖暖的,还有一缕烟草香。然后,他吻过来。心荷陶醉。这就是许哥啊,不过一个吻,他总能在前面做上那么多文章,临到后面战事来临,心荷早已溃不成军。无法可想!一个年少痴狂,贪恋男人的宠爱如苍天覆盖大地;一个中年情感饥渴,恨不得把一个女孩子当蚂蚁捏放到酒杯里囫囵饮下。当初那一帮一道幼师毕业出来的小姐妹都相继结婚生儿育女了,心荷陪她们一个个试过婚纱,做她们的伴娘。喜宴上,幼儿园园长许姐说:“心荷老师,快快把自己嫁了呦,女人青春这本日历,唰——唰——,不禁撕的呦!”一边说,一边举着筷子在半空里划线做沉痛撕日历状。一桌子已经结了婚的女客笑得稳稳自得,仿佛大河摆渡,她们都渡过去了,坐在隔岸的高山上闲看她欲渡无舟楫。“她们都劝我嫁人了呢!”晚上回来,心荷偎依在阿许怀里说。他问:“那你怎么说的呢?”“我没说话,只吃菜。”心荷答。忽然,一个翻身,她骑到阿许肚子上,“驾!驾!”把他当马骑。“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骑下去,你的三千宠爱在我一身,我愿意拿青春来奉陪到底!与你生死同穴!”心荷俯到阿许心口上悠悠说。“我很快就要老了……”他拍拍心荷肩膀,低声说,仿佛安慰她刚才立下的志向大而不当。他自己知道,这个女孩子后面大段大段的岁月盛在瓷坛里,他端不稳的。  
       星期天早上,阿许醒在床上,老婆一个翻转,把手搭到他两腿间握住那家伙,探一探,残垣断壁,衰草连天,把手放开又收回去了。阿许赶紧半坐起来,佯装拿电视遥控器,遮掉羞愧。想起1978年包产到户时,他刚上初中,父亲身体不好,交公粮时他们家总是交不出粮食来,招致乡人侧目。现在,他同样向老婆交不出下面的口粮,心有惴惴。开了电视,《百家讲坛》里纪连海吐沫横飞,正吆喝着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是因为有了婚外情。老婆说:“你都几过家门而不入了,别也是婚外情吧?”“扯淡!”阿许回道。“这个大禹啊,治洪水,实际就是把洪水分流了,就怕他把身上那一股子水也分流了啊……”老婆喃喃说。阿许听得倒吸冷气。知道迟早是要收场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去收场。起先,他只想好好宠一个女孩子,深爱不深爱不打紧,只想着去宠,把中年后身上残余的激情释放掉,没想过收场的事。不能再去心荷那里了!他心想。很快,他请求单位将他的工作调整,全部调整到庐江县城来。最后一次去心荷那里,洗了澡坐在电脑边,心荷靠在门框上唤他,转过头来,只见心荷身上罩着件他刚脱下来的深咖啡色褂子,长袖子摆来摆去,逗他呢。他闭了眼转回头来,手指头掐眉心,只觉得无边落木萧萧下,视觉上灰凉得很,心荷老了,被他的长褂子罩老了。心上又是一阵惭愧。她该嫁人了!她真的该嫁人了!阿许想。“我以后不能常来这里了。”阿许用他一贯的不急不缓的口气说,不悲凉,倒是依然温暖的声调。心荷低下头,神情落寞,像是失了宠的王妃。他点开电脑里此下传得最热的巢湖官场地震报道,以及落马的前任市委书记十多位情妇名单来,然后说:“因为这个官场地震,我多少有些牵连,虽然名字网上还没出来,我的工作上面也有了调整,以后不能到省城来了,有预感还要进去蹬大牢……”。从心荷屋子里出来,阿许深深嘘了口气,放了心荷,身后江山依然完整,他是杨贵妃的三郎了。借一场政治硝烟遮掩,顺利潜回大本营,没太露狼狈相。回到家,老婆还没回来,他窝在米黄色沙发上,好倦,觉得自己真的像稻草垛下的一条老黄狗,再也不凶了。心荷30岁那年终于嫁掉了,幼儿园园长许姐给介绍的,一个军校本科毕业在部队当营长的兵哥哥。见面相亲时,她偷偷给自己瞒了三岁,好时光当年浪掷无处找寻了,要不回来的,只能这样给自己私自涂改生产日期,青春由此清仓贱卖。次年心荷的可爱女儿出生了,像她一样精灵美丽,她暗想,但愿女儿未来的人生路比自己纯洁富贵,就如同她挚爱的华贵儒雅的牡丹花。
河北唐山:1583346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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