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连环画艺术的开拓者－说顾炳鑫

惊世少年

中国连环画艺术的开拓者－说顾炳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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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客文
　　　　　　　　　　　　　　　　　
　　我一直对顾炳鑫先生怀有深深的敬意。记得首先接触到他的作品是文革中他为《韩非子寓言故事》中画的两则小故事，线条流畅、构图严谨，而又没有当时弥漫美术界的一切都漫画化的“帮气”，在那个时候这样严肃地画古人是很少的。从此我对顾炳鑫的连环画怀有了好感。但是，那时候他的作品很难找到，因而也就见得少。后来《连环画报》的“连环画与连环画家”栏目为文专门介绍他，所附的《洛阳纸贵》和《蓝壁毯》选页，一是流畅的白描，一是明暗的钢笔画，都画得细致严谨，更增加了我对他的敬佩。几年前，我在上海的鲁迅博物馆见到他为鲁迅的小说《药》作的木刻插图，记忆中坟前的小草还套了一点新绿色，很能表现鲁迅小说的神韵。但是，我对他晚年的国画人物画却颇多微词，他作画太认真，这对于连环画创作是必须的，但是，从事国画创作就没有放开了。
7 Y( K  \, K  I! ^. ?　　顾炳鑫原本是电车售票工人，自学木刻，也画漫画。解放后由木刻、漫画转入连环画创作。他从自编自绘赵树理两个反映老区农村互助合作运动的短篇《千手观音》、〈〈小经理〉〉发轫，向当时由野夫、陈烟桥等人主持的“大众美术出版社”投稿，半个多世纪以来，为新中国连环画艺术的开拓，探索付出了毕生的精力和智慧。顾炳鑫先生没有把画漫画的夸张、简约、变形手法运用到连环画创作中来，而大力发扬了木刻构图造型的严谨、稳定、概括。这些在今天看来或许有点生硬，呆板。但是在解放初，大多数连环画连人物的基本比例都画不准确的时候，顾炳鑫先生以刻木刻的严谨认真，素描基础、透视法则为基本手段进行的连环画创作，无疑是给当时的连坛吹来了一股清新的风。更为可贵的是顾柄鑫先生还对连环画的题材、体裁、风格、形式进行了大力的探索，主要作品有《蓝壁毯》[1953年，钢笔画]、《渡江侦察记》[1954年，铅笔画]《黎明的河边》[1955年，黑白画]、《小辫子哥》[1956年，单线黑白画]等。这些风格、形式多样化的追求，对当时的连环画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南顾北刘”之美称从此传遍天。
　　六十年代顾柄鑫开始画《英雄小八路》时，又尝试在连环画领域探讨中国水墨画的表现形式。其后，他又参加《红岩》连环画的集体创作，他的艺术表现形式最终归结到传统的单线白描上来。他将古代版画、绣像的线描研究心得用于创作，纯白描技法日趋成熟。《列宁在十月》、《列宁在一九一八》、《向阳院的故事》等作品，用线精道、正确、质朴无华、交代清楚、笔笔落实，成为中国白描连环画的经典之作。
　　连环画《枫》发表后，受到了众多的责难，甚至被上纲上线。顾炳鑫先生发表了《向〈枫〉的作者致敬！》的文章，热情的赞扬《枫》“敢于干预生活，敢于揭露、敢于闯禁区”。他说“我认为作者作了一次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实践，因此更增强了作品的感染力。在这里我向《枫》的作者祝贺致敬！向连环画报编辑部祝贺致敬！”感情热烈，态度鲜明地支持了《枫》的创作与发表。我相信历史是不会忘记连环画《枫》的，也不会忘记在《枫》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挺身而出支持了它的人们。
7 z- ]9 R' ]1 O　　顾炳鑫不仅通过自己的艺术实践对连环画艺术的表现手段进行多方面的探索，而且他还注意连环画创作的理论总结。1958年，他写成了《怎样画连环画》一书，内容切实、丰富、深入浅出，是初学连环画创作的入门指南，也是欣赏连环画的辅助书籍。顾炳鑫在创作之余，十分注意早期连环画和明、清木版画的搜集，可以说他是中国最早的连环画收藏家。近几年来，中国的连环画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顾炳鑫首先不辞辛苦支持了连环画收藏热的兴起。今天，连环画收藏之路已经渐成大道，但是，中国连环画艺术的复兴确依然遥遥无期，顾炳鑫先生却离开连环画爱好者而去了。这样的伤痛是双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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