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趣副科长
八旗前锋营左右翼统领
- 注册时间
- 2010年9月7日
- 在线时间
- 36 小时
- 精华
- 0
|
到了年关,身背画布的小贩走街串巷地吆喝“年画来买”,集市上,如水的人流穿梭在画摊前争相挑选年画……
c$ [ N# n+ ~
( V! Y$ n! B- ^+ o! Y4 N& _这一切,恍如昨天,历历在目,但此情此景已经离我们很远。曾经红火热闹的年画,早已风光不再。近几十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大众生活方式的改变和外来文化的影响,年画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踅向濒危的境地:销售没有市场,老艺人后继无人,新一代不愿以此为业,创作锐减,几近于无,传统技艺濒于失传。曾经是那么喜庆艳丽热烈的年画,给人留下无数喜悦温馨回忆的年画,如今却面临着如此的窘境,让人感到担忧,也引起许多人关注。
1 t& c' d, l( J& j8 l0 k* o# w
5 R7 J5 Q% p- e1 D E* u, V近日,在中国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国家中心的安排下,就年画的抢救与保护问题,我们采访了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民间美术学者、年画专家王树村。王树村因病住在医院里,这位与年画打了60多年交道、一直为年画的保护与研究奔波呼吁的老人,只有累得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才算有了片刻安闲。9 Y( D3 Z2 Q" C$ R$ @
2 l& @$ R4 ^1 f0 T
推开病房的门,王树村正坐在病床前等候我们,病床上摆放着他著述的《戏出年画》、《中国年画史图录》等书。今年已80高龄的王树村,说话轻声细语,有时轻轻挥动一下手臂。谈起年画的现状与保护,老人说,现在年画的处境令人心忧,不少地区极有价值的年画艺术处于自生自灭状态。他说,民间文化可以说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一个民族的根。年画中就折射出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思想感情,以及道德伦理,它是历史的记忆,说什么也不能让年画从我们眼前消失,不能让其随风而逝。说到这儿,老人的语速明显加快,手臂有力地往下劈,显得很激动。
( n. B2 X1 k, a1 ~+ q
& w8 c ?5 `3 i3 h# t: n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政府十分重视民间文化保护与抢救,改革开放以来,一批重大的民间文化保护项目相继启动并付诸实施。王树村说,党和政府已经做了大量工作,但对民间文化的保护力度还要加大,我们有文物保护法,但没有文化保护法,我们的民间文化应该有自己的保护法,应该加快立法,出台相应的保护政策,有法可依,违法必究,将更有益于原生态民间文化遗产的保护。9 S( c8 F5 s* U) k
/ H* Y" w' ~- s" i年画,曾被称为农耕时代老百姓家里的“墙上电视”,深为人们喜爱。当年,天津杨柳青、苏州桃花坞、河南朱仙镇、河北武强等地的木版年画曾行销大半个中国,《莲年有余》、《一团和气》、戏曲人物等贴满了老百姓家里的灶头和炕围。可是如今,年画处境日渐式微。记者近日走访年画之乡武强时,当地会刻版的艺人仅剩五六个,从县城到农家,也很难看到有人再张贴年画,参观的两家年画作坊,画桌上已落满灰尘。王树村说,年画要想达到当年的红火已不可能,但有一套切实可行的保护措施十分必要。首先是摸清家底,整理精华,让最有价值的民间艺术通过文字、摄像、录音等手段记录下来;借鉴国外经验,设立民间传统艺术财富的管理和活动专门指导机构,实行政府调控;对掌握一定传统技艺的艺人,由政府补贴,让他们能维持生计,解决年画艺术传承问题。3 R( m. E2 F( ]
9 W- M8 W5 [1 h王树村生长于著名年画产地的杨柳青。从小喜爱年画,搜集年画。迄今他已抢救搜集了上千张全国各地富有代表性的年画,包括许多块珍贵的清代木雕原版,为此他挨过日本兵的枪托,文革中他曾冒着生命危险将20多箱年画运往农村,埋在地下。老人至今仍在节衣缩食地搜集年画,保护和研究民间艺术这条路走得曲折而又辛苦。王树村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建立一座民间艺术博物馆,这件事我们呼吁了许多年,现在仍在呼吁。很多民间艺术作品都堆在库房里,或在私人手里,有的都烂掉了,非常可惜。我搜集的年画直到现在都无法展示出来。要是有一座陈列馆,把优秀的民间艺术展示出来,该有多大的吸引力和教育意义,这就是最生动的爱国主义教材,因为年画与火热的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从年画中可以看到我们曾经历的欢乐与屈辱。
6 l( \2 o8 j( g4 ?) p" T" W
) ?; U/ p' Z/ c6 ?* R0 r! e" ?一方面是保护,一方面年画艺术本身也要与时俱进,不断出新,以活态的形式,把古老手工艺的美感和内涵,传递给现代读者。王树村说,保护民间文化更重要的是要唤起全民族的文化自觉,培养人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和情感,有了清醒的文化保护意识,不久的将来,民间艺术才会有一片亮丽的天空。说到这儿,老人似乎很动情,他对年画的热情和维护、研究年画的执着精神令人动容。
_3 U% w9 o: i$ g% c4 u! \# X, {
, ~4 f! L( Q+ R0 _/ R/ x' V走出病房,我们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年画艺术的现状不尽如人意,老艺人、老艺术工作者日益减少,年画艺术还能生存多久?等到有一天,我们走遍大街小巷、村村寨寨,再也看不到一张传统年画,甚至没有人再为年画事业奔走呼吁时,我们将作何感想?我们失去的难道仅仅是年画?我们的心里难道仅有一种沉重的失落?(人民日报); V4 z9 e! `! j$ ~
7 q. K/ ^# z6 V9 z' V* R5 y( g3 l! 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