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故 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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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云 <br />　　 <br />　　为了谋生，我们选择背井离乡，像故乡的云一样漂泊，像候鸟一样地迁徙。 <br />　　从乡下走出的路太遥远，从城市回去的路太苦痛。于是，选择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同头上的云一样，来来回回行走。 <br />　　城市的高楼大厦，很高很高。云在高楼上，可是凌虚蹈空?仰视云朵、仰视高楼就是在仰视城里人吗? <br />　　故乡描绘在地图。朵朵行云走在城市的上空，并漂浮在游子内心深处。 <br />　　一抹浮云，将会在何处落脚?故乡是最实在的根，故乡在，云就飘不远。 <br />　　漂泊的云，故乡留不住，城市也留不住。 <br />　　漂泊的云，游离于排放热气的城市上空，又形成雨，化作水。渗入城市与乡村边缘的土壤。 <br />　　 <br />　　故乡的木麻黄 <br />　　 <br />　　木麻黄啊，你默默无闻地屹立在故乡的溪岸边、山坡上、公路旁，没有人注意到你的存在。木麻黄，只要给你一块小小的土壤，你就坚强地长，根须盘绕，义无反顾向大地深层掘进。 <br />　　木麻黄，在耕种时分忙于送别游子外出，在收获时分忙于迎接游于归来。 <br />　　木麻黄啊，你并不那么高大茂盛，可台风狂虐时，却顽强地迎战，为村庄筑起一道坚强的屏障。即使倒下也是一副不屈的姿势，保护着身下的土地。烈日下，你用苍翠驱赶炎热，与风神携手并肩，为收获劳作的父老乡亲遮阳送风。 <br />　　木麻黄即使枯老了，叶也要飘向大地，化作土壤的营养。你的根是土地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因为你深谙一个道理：惟有土地，永恒、不朽。 <br />　　从城市回到故乡，我看见远处溪边的水麻黄树林下有一老人扛着农具，向开满希望的田畦走来，脚步蹒跚。在朦胧的泪光中，我把老人与你混成一体，你是老人?老人是你?耳边只有沙沙的树叶声，眼前的田野一片空旷…… <br />　　 <br />　　消失的农具 <br />　　 <br />　　手推的独木轮、肩挑的扁担被喷着长长尾气的农用车代替了；脚踏的水车被燃烧着柴油的水泵代替了；农家肥被化学肥料代替了，土地在化学变化中坚硬，消失了优质的养分…… <br />　　故乡站在现代与传统的边缘，如同我站在城市与乡村的边缘，怀念过去那人与自然在田野的高度和谐：犁地用牛马，收割用镰刀，扬麦借助袅袅天风。那赶牲口的吆喝声。收获中的女人们的笑声，演奏着一首首恬美的田园之歌：那西下的彩霞，那吹笛的牧童，那袅袅升腾的炊烟，构成一幅幅美丽的乡村图画。 <br />　　是的，那时物质贫乏、艰难重重，但父老乡亲平静、祥和、坚强。 <br />　　也许有一天，农具消失了，农村消失了，只剩下钢筋与水泥构筑而成的城市。我们无处可逃了——我们该趁早开辟生路啊! <br />　　 <br />　　　大海的记忆 <br />　　 <br />　　小时候，与母亲在滩涂挖掘虾蟹讨生活，对大海充满了好奇与幻想。那一望无尽的滩涂和蓝蓝的海岸线，开始了童年的梦。 <br />　　少年时，成群结伴地屹立在潮浪前，激扬文字，大海给了自己创作的源泉和生活的梦想。 <br />　　成年了，经常陪同客人去看海，行程中总是电话不断地应付生意。顿时，感觉大海对自己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好好地躺在沙滩上，在轻轻的海浪声里静静地休息一个晌午，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去想。 <br />　　可是，海依然是海，依然年轻，自己却逐日地衰老了。只好设想：日后自己死了，把骨灰撒进大海，与大海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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