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评张贤亮《一亿六》之一

严夜

<p>&nbsp;&nbsp;&nbsp;&nbsp;&nbsp;读《一亿六》的疑问</p><p><br />&nbsp;&nbsp;&nbsp;&nbsp; 《一亿六》让我们产生的疑问，首先是关于人性，关于性爱中的羞耻。孟子曰：“羞恶之心，人皆有之”，西方的亚当和夏娃在上帝面前为自己赤身裸体而羞耻，羞耻感使人区别于动物。十八岁的女孩陆姐，第一次在大老板面前脱光衣裤却并不为自己的赤裸而羞耻而紧张，大老板要她上床（给她“开处”），她看着大老板雪白肥胖的身子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大老板既和善还有点可笑”，她只是“感觉不到一点快乐和兴奋，但也感觉不到有什么不适”，而事后“她并不感到委屈，反而有种壮烈感”：虽说她想到这一次就收获四千元“值得”，虽说她这样做是“为了两个亲人”，然而，难道她的心灵和肉体毫无联系，出卖身体同时也卖掉了人性？为什么她始终没有半点羞耻感？或许，她以一个乡下女孩而能被大老板看中、能进入五星级酒店和“人上人”交往而感到阿Q式的“优胜”？<br />&nbsp;&nbsp;&nbsp;&nbsp;&nbsp; 而大老板却在完事后对陆姐谈到自己的“缺德”和“心理变态”，不正表明他内心有某种羞愧？同样，国学家小老头要陆姐和他一起赤裸裸地“返璞归真”却并不“过性生活”，他对陆姐说“我这样一个丑陋的糟老头子趴在你身上哼哧哼哧地搞你，像啥子样子？可笑不可笑？自己想想都觉得降低了品格”，这表明他内心里也藏着自卑和羞耻。在这里，女人出卖肉体毫无羞耻，既有“职业习惯”又有“职业道德”，而出了钱的男人反而有某种羞愧，这说明了什么？究竟是女性本没有羞耻，是作家回避问题不写，还是根本就写不出？<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