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雨果的三角拉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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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果的三角拉锯爱









少年的早熟
        1802年2月26日，维克多·雨果来到了人世。父亲莱奥波德·雨果是法国大革命中的一个军官，母亲索菲亚·特雷布谢是个船长的女儿。
        1807年，雨果的母亲索菲亚带着三个儿子从巴黎赶到那不勒斯来与丈夫相会。因为雨果的父亲由于常年在外征战，经常沾花惹草。也就是在那不勒斯，小雨果认识了比他小两岁的阿戴尔。
        雨果的母亲和阿戴尔的母亲让两个小孩儿一起到外面玩耍，于是，雨果就同阿戴尔一同散步、游戏、聊天。
       不久，雨果随父母去了波尔多、西班牙，最终又返回了巴黎，来到弗伊昂底纳幽静的住处，与阿戴尔再次相逢。此时，阿戴尔已经10岁了。
        一个夏日的晚上，雨果和阿戴尔在花园里静静地散步，谁都没说话。突然，阿戴尔抽开挽着雨果的手臂，说道：“咱们比比谁跑得更快！”
        阿戴尔跑在前面，纤细的蜂腰，小脚飞跑，露出裙底下的玉腿。雨果紧跟在后面，因为她不让他追上。一时，她的披肩因奔跑飘扬起来，露出鲜嫩的晒黑了的脊背。在一口废井边，雨果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腰带，让她在一块草坪上坐下。他们相视一笑，坐下来。雨果把随身带着的一本书拿了出来，和阿戴尔肩倚着肩，各自看着同一页书，默默地读了起来。
        他们的头越靠越近，头发缠在一块儿，呼吸也凑近了。突然，两人的唇吻合到了一起。等他们再想看书时，已是满天星斗了。雨果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傍晚，他将阿戴尔看做他“一生的爱人”！
        1819年4月的一天，阿戴尔把雨果叫到了身旁，问道：“维克多，你一定有秘密吧，如果你把你心里最大的秘密告诉我，我也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我最大的秘密，就是爱你。”她反复地重复着她的秘密。“我的阿戴尔，你的话使我有了雄狮般的勇气。”雨果轻声说。“维克多对我说‘我爱你’，对他来说，这意味着‘你是我的妻子’。”后来成为雨果夫人的阿戴尔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这样说。
         从那以后，雨果和阿戴尔的信从没间断过，而且雨果坚持每天给阿戴尔写信，把他的想法统统告诉他的“爱人”。在他们坚持通信的六七个月的某一天，阿戴尔将一封信藏在胸衣里。当她在母亲面前弯腰穿鞋时，信掉落出来，她的母亲立即警觉起来，一直追问阿戴尔是谁的信。阿戴尔不会说慌，把一切告诉了母亲：“维克多爱我，我也爱他，我俩说好了要结婚。”阿戴尔的母亲简直不敢相信，小小年纪的两个孩子怎么会用爱形容彼此的感情，她决定找雨果夫人谈谈。雨果夫人本以为那只不过是孩子们闹着玩儿的，但雨果告诉她，那些都是真的。他还告诉阿戴尔的父亲说自己一定要娶她，希望她接受这一求婚。
        雨果夫人惊呆了。她发誓，绝不允许事情继续发展。而要熄灭爱情的火焰，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分开。大家一致同意这种做法。
       伟人的强烈爱欲
       不久，雨果的母亲去世了，雨果向阿戴尔一家靠拢。在此之前，他从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愿，而现在，阻止他继续爱的人不在了，他的爱火复燃了！
此时，雨果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家长们的态度也有了一些变化。他坦率地对阿戴尔的父亲说：“我要娶阿戴尔。”她的父亲对此不反对，但他要求，在雨果和女儿没宣布订婚前，雨果不能来他家见阿戴尔，但允许他俩通信。
        热烈的信件可以让感情迅速升温，但它仍遮掩不住彼此的矛盾冲突。两个年轻人的个性不同，并不那么合得来，进行着“莫里哀”式的争吵。雨果对阿戴尔信中表达的柔情不甚理解，他是一个纯情的、嫉妒心十分强烈的年轻人。
        有一次，阿戴尔怀疑他的童贞，他高傲地声称： “亲爱的，你有时怪罪我对你的贞操要求极严，你会看到，我待己更严。我拒绝那些轻浮行径。若说严格遵守自己定下的戒规很容易，那是撒谎。我不否认自己经常有青春的冲动和浮想，遇到这种时候，我软弱下来，母亲的教诲也烟消云散。但是，我立即想到了你，就得救了。” 他在一封信中指责阿戴尔，说她不该在泥泞的街道上把裙子提起来。他觉得那一幕是让人痛苦的，“就在我的眼下，路人纷纷回首，频频朝被我尊为至神的女性投以淫邪的目光。”当时，雨果想提醒阿戴尔，但他不知该用什么语言为她效劳。他恳求阿戴尔，要牢记他的忠言，否则，难说他不会冲向第一个敢于转过脸来看她的人，给他一个耳光。  在漫长的等待中，他们的书信往来，犹如传递着一个个越来越热烈的亲吻。 1822年10月12日，等待结束了，盼望已久的日子终于来到了。维克多·雨果和阿戴尔·富歇的婚礼，在巴黎圣·苏尔比斯教堂举行。
        新婚之夜，雨果热衷现实的肉体快感，早把他的抽象情趣忘在了脑后。阿戴尔是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少女，作为丈夫的人，本应该更耐心地体恤妻子，但雨果控制不住本能的冲动。在初夜里，他一连九次尽了丈夫的“义务”。阿戴尔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她对丈大的这种行为感到失望，她发现他的浪漫里充满了过分的肉欲。
        从那以后，阿戴尔已经对床第之事充满了厌倦，她觉得那是索然无味的事。与之相比，她更愿意当母亲，觉得那是令人幸福的事。而雨果，他对自己的激情没能得到妻子的响应暗暗失望。 　
       丑陋的第三者
　    既然阿戴尔无法满足他的欲望，雨果开始了他的寻花问柳，踏上了追逐荣誉和肉欲的，他自认为神圣的、正确的征程。 阿戴尔在婚后第9个月，生下了一个孩子，但不幸的是，那个孩子不久夭折。雨果没有埋怨什么，他觉得自己很容易会让妻子再次怀孕的。
        第二年，利奥波德蒂娜出生。此后，阿戴尔不是在怀孕就是在哺乳，她已经非常厌烦，远不能分享丈夫“发狂的摘葡萄者”的强烈的情欲。雨果虽然还爱她至深，但她已经变成郁郁寡欢、看破红尘的女人，只愿做他名义上的妻子。
        雨果一家人住在巴黎田野圣母街19号，过着看似和睦的生活。在同一条街上，住着另一个年轻人，他就是《地球》杂志文学评论家查理·奥古斯坦·德·圣佩韦。
雨果同圣佩韦是朋友，对他毫无戒心，因为他长得太丑了。而圣佩韦在与阿戴尔的长期接触中，一直怀有一种“细腻的敬意”。但随两人接触日久，他的敬意开始了微妙的变化，他经常忍不住向阿戴尔吐露心声。
        阿戴尔在丈夫面前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什么，而在圣佩韦面前却表现得十分随便，她感觉与圣佩韦在一起很舒服，一点儿也不拘谨。纯洁的友情起了变化，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圣佩韦抓住一切机会，玩弄起了文字游戏，他经常给阿戴尔写信，把尊重和崇拜糅合在一起，迷醉阿戴尔的心：“朋友，我沉浸在这一切中，思念您，心欢愉。同您在一起，我感受、依恋、倾听、观察、抚爱。……已有4个年头了，但今天我觉得您更美。这是忠贞德行这一人间稀有德行的魔法。啊！我的爱，让我们像往常一样，忠贞地相互节制。”
        阿戴尔试图抵御圣佩韦的诱惑，把一切告诉了丈夫。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雨果并未因圣佩韦勾引自己的妻子感到伤心，而是为失去一个能与之在文学上心心相印的朋友而难过。甚至，雨果两次写信给圣佩韦，试图与他消除敌意，恢复他们以前的友谊。
为此，阿戴尔大哭了一场。雨果的所作所为深深地伤了她的心，她对丈夫满怀恼怒，并开始与圣佩韦交往，与他偷偷地幽会。
       真的是父性子承吗
        在雨果30岁的时候，他参加了一群艺术家举办的舞会。在这次舞会上，他认识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演员朱丽叶·德鲁埃。
        雨果四处打听朱丽叶的身世。他得知：朱丽叶已经年满26，在她还是19岁的姑娘时，她结识了雕塑家詹姆斯，给这个贪图女色的人当模特。其间，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可詹姆斯不但不承认这个孩子，而且还极其荒谬无耻地教她如何勾引并留住男人。
        由于被雕塑家糜烂的生活腐蚀，朱丽叶曾委身于许多情人。尽管过着妓女般的生活，她对女儿克莱尔却十分疼爱；同时，她也渴望着一位正人君子，渴望平静的幸福生活。在一次演出中，她把雨果剧中一个只有两句话台词的人物演活了，这深深地吸引了雨果。 雨果的三角拉锯爱“她来去犹如一只火鸟，
        不经意点燃了一个个心房，
        她可爱的步履凝住人们的目光，所到之处响起一片片赞扬。你不敢上前，只任一旁静观， 因为，火药桶害怕被火星爆响。 雨果赞美她，对她产生了爱情，坠入了情网。他每晚都去剧场看朱丽叶演出，看她那美丽的眼睛，被她强烈地吸引住了。特别是阿戴尔始终拒绝与他同房。每晚他都要到朱丽叶的化妆间，献花、提示。 　每次演出结束，雨果总要去朱丽叶的寓所拜访。一天，他对她说：“我爱你！”听到这句企盼已久的话，朱丽叶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告诉雨果：“维克多先生，今晚来克拉夫特夫人家找我。我爱你到迫不急待的程度。今晚见。啊！今晚，这就说明了一切，我要把我的整个身心献给你。”
        从那以后，雨果有了一位美若天仙的情妇。雨果的爱情也随着起死回生了，他不在家过夜，他把这次爱情上的胜利讲给所有人听，甚至告诉圣佩韦。他不认为所做的是件违背道德的事：我从未犯过比今年更多的过错，但也从未比今年更幸福。……以往，我确实清白；现在，我确实放纵。老天有眼，这是一个飞跃。
        对于雨果的爱，朱丽叶感激不尽，但在这以前，她已经堕落成了一个妓女，对奢侈的生活十分向往。在她看来，向亲王们索要金钱是最起码的事情。而雨果鄙视金钱交易，绝不允许与别人共享朱丽叶，他让朱丽叶与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最后，朱丽叶答应了他，与先前认识的人断绝了来往，成为雨果一个人专署秘书，但她负债累累。雨果发誓要一点点地还清债款，哪怕健康和生命受   
   损害也毫不顾惜！
        对于雨果来说，他一面要宽慰着阿戴尔，一面要追逐朱丽叶。可他的这种行为对两个不同的女人，却产生了不同的意义：一开始，阿戴尔心甘情愿地同意充当雨果的名誉夫人，一面不断与圣佩韦约会、互通书信，可不久，她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厌倦和空虚唤起了她对朱丽叶的嫉妒，她有种要把丈夫拉回身边的强烈愿望；而朱丽叶呢，她和雨果的爱让她体味到的痛苦和磨难远远多于快乐，4年来，她一直过着“囚徒般的爱情生活”。
        为了将家里家外安排妥当，雨果向大仲马学习，把自己的情妇安插到法兰西剧院，年薪3000法郎。不过，朱丽叶并没接到任何演出任务，她唯一的角色就是充当恋人，而观众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雨果。
        1834年对于雨果来说，是一个爱情的“凶年”。他与朱丽叶各自度过失望的除夕。他们的感情此起彼伏，从爱恋到怨恨，从感激到失望。可不管怎样，雨果从未间断给朱丽叶写信。（以后不管他们在一起或分开，雨果每天都要给她写一封情书，直到她75岁去世，将近50年从未间断，写了近两万封信。）
        雨果与朱丽叶时分时合，两个欢喜冤家在瓦纳、南特、图尔尽享激情。阿戴尔对此漠然处之，自己则同圣佩韦一起在乡下度假。
雨果为朱丽叶制定了一整套严格的自赎规程：不得再出门游乐，必须自己操持家务，给他补衣服，不断为他誊抄书稿。他要他们过经济上贫穷、爱情和诗意上富足的生活。
这一年的9月，雨果到罗什领地与家人会齐，而他并没忘了朱丽叶，给她在离罗什不远的梅斯小村租了一间小房子。梅斯和罗什只有4公里，他们可以在两地间的小树林里秘密约会。每一次，朱丽叶都第一个到达树林里的一颗百年野栗树下等待雨果，她常常爬上树，守望着雨果来时的小路，雨果一到，她就从树干上溜下来，扑到他的怀里。随后，他们开始互相追逐，最后气喘吁吁地，在矮树丛中厚厚的地衣上打滚。
        这段时间，雨果大慨出于内心的自责，利用给朱丽叶写信的间隙，也给与他相伴12年的妻子写信。度假结束后，雨果和朱丽叶双双返回巴黎。朱丽叶渐渐习惯了受束缚的日子，并以此为乐。她下决心过节俭的日子，丢弃一切物质财富。朱丽叶怀着神秘的“精神满足”，等待着“爱情的升华”。雨果每月给朱丽叶800法郎津贴，拿着这点儿生活费，朱丽叶像个精明的女管家，将每一笔支出都仔细地记在本子上。
        哪个女人不想要“名分”，她们讨厌被人指责、偷偷摸摸的日子。朱丽叶也想要名分，可是，在爱与名分间，她只能拥有一样。雨果已经有了妻子，而且并不打算结束目前的婚姻生活，所以，她注定只能以情妇的身份生活在雨果的世界里，她的生活中注定充满了漫长的等待。有时候，朱丽叶也会感到满足，因为她得到了雨果的心，与只拥有名分的阿戴尔相比，她或许是幸福的。　
爱就是行动
        1840年，雨果当上了他梦寐以求的法兰西学院学士。但是紧接着，他就受到了创作和家庭上的双重打击：他为自己的情人所写的《城堡卫戍官》彻底演砸了；他的长女在和丈夫度周末时，不幸落水双双遇难。爱女的死在雨果的心上留下了永不愈合的伤口。
4年后，雨果荣任法兰西学院院长。他和一个比他小18岁的少妇莱奥尼关系密切，不久他们就被莱奥尼怀恨在心的丈夫双双抓获，把整个巴黎闹得沸沸扬扬。雨果只得跑到老情人朱丽叶处隐匿起来，在那里他开始构思创作长篇小说《悲惨世界》。
        岁月无情，雨果慢慢地变老。可他仍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他的笔还是日书万言，每当坐在书桌前，他就仿佛又拥有了青春活力。他先后完成了《威廉·莎士比业》、《海上劳工》等著作。在此期间，他始终挚爱着的妻子阿黛尔因心脏病离他而去了。雨果回忆起往日与阿黛尔的亲情，伤心得五脏俱焚。
        71岁时，雨果迷上了一个23岁的女演员布朗什。朱丽叶气得离家出走。那几天，雨果的记事本上是这样写的：
        9月19日：灾难。
        9月20日：四处发电报。给所有人写信。找了她一整天。绝望。我的灵魂离开了我。　9月23日：收到电报，她在布鲁塞尔。 9月26日：她回来了！去火车站接。共进晚餐。悲惨的一星期终于过去了。我向她保证，再也不去找布郎什。 9月28日：布朗什真是销魂。 维克多·雨果在他的生平的最后一天这样写道：“爱就是行动”。雨果就这样用自己的名言，总结了自己寻爱的一生。
　　（摘自《历史上最有争议的爱情》，白山出版社出版，定价：19.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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