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书”不应全盘否定

惊世少年

“跑马书”不应全盘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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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书”不应全盘否定　　八十年代，连环画创作与出版物曾经红火一时，不少耐人寻味的优秀作品相继问世。一些作品还在连环画评奖、全国美展中获奖。但是，获奖作品中有一部分，却使许多连环画工作者心中不服。这些作品，确实画得好，有功力，但不属真正的连环画。尤其是一些并未出版（或仅仅为了参加评奖在形式上“出版”了，实际印数极少）的作品。它们创作的时间太长，绘制的手段太繁，费工费时细工精磨。不服气的作者中也包括我。要说什么才是"真正的"连环画，当然有许多说法，普及的、通俗的、大众化的、雅俗共赏的等等，但连环画必须符合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要编得快、画得快、出书快，绘制手段简单明了，而印刷效果极佳，为广大读者接受。
　　八十年代后期，个别评论家和新闻界的一些文章曾严厉批评出版界不顾质量、不顾读者利益、粗制滥造、匆忙绘制的连环画，称之为“跑马书”，说“跑马书”休矣！这使一些勤奋耕耘、头脑灵活、时代信息强的编辑和作者受到莫大委屈。我在连环画展全国美展中都获过奖，但我酷爱“跑马书”，也画“跑马书”。我深感“跑马书”作者犹如运动场上的马拉松运动员，任劳任怨，无声无息跑完全程。“跑马书”并不等于低水平，“跑马书”一样可以跑出高质量，“跑马书”作者要具备才气、灵气、拙气，才能高质量短时间画成全书。“跑马书”作者应受到社会尊重，因为他们为新世纪文化出版事业作出坚持不懈的贡献。同时也应对“跑马书”有新的认识，肯定它对社会积极的一面，即“跑马书”跑得快。有些出版物确实很糟糕，这不能怪“跑马”，这是作者自身素质不高造成的。我认定，这些作者即使让人画“蜗牛书”也不见得画出好书来。必须有创作素质良好、有拼劲、有韧劲的作者来“跑马”，才能画出好作品。英年早逝的雷德祖、高燕老师在很多专业、业余连环画家心目中可谓是名正言顺的"跑马"高手。他俩素质高，画得快，画得好，画得多，他们一生数以万计的画面将流芳百世。当然，我们不提倡连环画家都象二位老师拿生命去“跑马”，但他们的"跑马"实是一种对社会、对读者无私的奉献，对连环画事业的鞠躬尽瘁。
　　连环画大师贺友直先生有一句话：“画画就是画修养”。我觉得“跑马书”要跑出修养，跑出水平，跑出速度，跑出质量。其实“跑马书”书并不是在画面上一掠而过，而画到位即可，绝不多余，不繁不腻，绝不简单粗糙，画完一幅接着画下一幅，省下闲聊时间紧张快画而已。
' Q3 U; x1 q. N# M1 F( j7 D+ [　　近年来，大型套书很多，装璜精湛，售价颇高。确实能成为读者藏书目标。不过也有些套书，装璜华丽、书价昂贵，可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打开一看：滥竽充数的作品不少。对爱好收藏连环画的读者来说，大多对连环画的质量要求较高，他们为收藏是舍得花钱的，但不能容忍他收藏的书中有画得很差、他不喜欢的作品。遇到这样的书，他们往往只好忍痛割爱，整套书都不买了。为避免这样的情况，我认为传统的64开本（以及48开本等，总之是小开本简装）切不要打入冷宫。小开本符合连环画大众化的特性，价格便宜，收藏随意，携带方便，翻阅容易。我家里的连环画95%以上是64开本。不像大型套书组稿难，收稿难好不容易万事齐备，结果由于选题重复、撞车等原因，全军覆灭，给国家、给作者带来损失。同时，我要建议，出套书还必须要有一个“主笔”，所有被邀作者必须向"主笔"靠，这样可使套书风格整齐。
　　至于国外流行通版画法的连环画风格、版面活跃、制作精巧、构图自由……大大便于作者“跑马”。我们可以参考、尝试。但有些表现方式也未必便是优越的，我感到有些画面阅读起来相当吃力。尤其是香港、日本的一些画书采用“分镜头”画法：比如一个人进屋倒杯茶，就这么一个情节，画十几格：先画门，再出现敲门声，嘴巴特写，加几个字“让我倒杯茶”。接着画他走到桌边，再来个热水瓶特写，一只手伸出去，拿住热水瓶，最后画倒水……我和别人应香港之邀尝试画过一部这样用“分镜头”画法的书，画时累，看时更觉累。我们读者的阅读习惯，喜欢图文并茂，图文配合，精彩的文字加上精美的图画，难道是一种错误或“落后”？我认为爱好不能划一，应是多种多样、并存发展的。国外、港台有人说我们的连环画是插图，细想也未必公允，也不免失之片面，同时这也贬低了我们，毕竟我们读者喜欢看。
文：杨宏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