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连藏杂谈】西方人笔下的东方神探

kingwei · 发表于 2011年3月23日 18:51

kingwei · 发表于 2011年3月23日 18:38

本帖最后由 kingwei 于 2011年3月23日 18:42 编辑

西方人笔下的东方神探

——从小说《狄公断案大观》到连环画《狄公传奇》

狄仁杰作为一位历史人物，在唐代历任多职，位极宰辅。他以其经天纬地之才参议朝政，对唐室内政、外交均发挥了重大影响。但更主要的是，他为官一生，尤在州县，断滞狱无数，因而口碑载道，誉满华夏。中国人视他为执法如山、断狱如神的清官神探，他的美名至今仍在中国传扬。中国人对他和我们对福尔摩斯同样喜爱。

——高罗佩

这位高罗佩（1910—1967）就是《狄公断案大观》（JUDGE DEE MYSTERIES ）的作者。高罗佩本名罗伯特·汉斯·梵·古利克（Robert Hans Van Gulik），他不仅是一位荷兰职业外交官，而且是一位造诣很高的汉学家。为此，他用其姓“Gulik”的“Gu”和教名“Robert”的谐音取了个中国名字——高罗佩。他将其汉学研究成果撰写了《中国琴道》、《书画鉴赏汇编》、《明末义僧东皋心越禅师传》、《长臂猿考》、《秘戏图考》、《中国古代房内考》等论著，还翻译了《武则天四大奇案》、《书画说铃》以及《诗经》、《唐诗》等作品。

高罗佩创作的以中国唐朝为背景的新公案系列小说《狄公断案大观》中的主人公狄仁杰，是唐代杰出的封建政治家，在武则天时期曾位居宰相。纵观其宦海生涯，他也是一位断案如神的大法官、大神探。《旧唐书·卷八十九·列传第三十九·狄仁杰》中记载：“狄仁杰，字怀英，并州太原人也（山西省太原市人）。……仁杰仪凤（676—679年唐高宗年号）中为大理丞（最高法院主任秘书），周岁断滞狱一万七千人，无冤诉者。”这说明狄公处理案件的能力是非常强的。

1949年，大唐一代名臣狄仁杰在高罗佩创作完成的第一篇公案小说《情仇锁戴》（即《铜钟案》）中首次亮相。当时他想以英文为稿本，再翻译成中文、日文出版，可是适逢中国局势动荡，而日本也因作品中涉及敏感的宗教问题而未能如愿。最后，只好以英文出版。此书一上市就大受各界欢迎，于是高罗佩又在上世纪50年代初参考了中国古代相关小说资料，进行再创作，先后续写了《迷宫游孽》（即《迷宫案》）、《金心禅杖》（即《黄金案》）、《女人心肠》（即《铁钉案》）、《潜龙真形》（即《湖滨案》）等，这一批小说无论从故事内容还是写作风格上来看，仍带有明显地中国传统公案小说的痕迹。此后，他从中西方文化的融会结合入手，创作了一批既具有自己个性风格，又不同于中国传统公案小说的全新作品。就这样，高罗佩花了15年的时间共创作了《情仇锁戴》、《迷宫游孽》、《金心禅杖》、《香炉暗迹》、《红丝黑箭》、《雨师密踪》、《漆屏玄传》、《女人心肠》、《魂断金戒》、《阴谋仙长》、《子夜惊蛙》、《癫狂妖狐》、《滴血御珠》、《痴迷跛丐》、《真假宝剑》、《空妙葫芦》、《红阁客舍》、《古寺紫光》、《棺柩藏诬》、《畜血夺魄》、《潜龙真形》、《扑火飞虎》、《柳园幽径》、《钦差棋局》等24篇《狄公断案大观》系列小说，其中有16个中长篇和8个短篇。

《狄公断案大观》系列虽是小说家言，但作者在创作中却充分体现了时代性和观赏性，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广大读者随着狄公一起破解一个又一个谜团。这中间高罗佩也塑造了一个不同于中国传统公案小说里青天大老爷的形象。在他的笔下，狄仁杰是一个集清廉刚正、执法如山、智慧机敏、开朗幽默、敢想敢干、文武皆备于一身的神探。狄公的破案方式也不同于我们以往看过的《包公案》、《彭公案》、《施公案》等诸多中国传统公案小说那样，他破案最重视现场勘察、明查暗访、逻辑推理和证据链的形成。

几年来，电视系列剧《狄仁杰断案传真奇》、《神探狄仁杰》、《狄仁杰前传》，电影《神探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等先后与观众见面，且很受欢迎。而早在二十多年前，狄仁杰的断案故事就已走入了连环画中。1985—1991年，贵州、重庆、上海三地分别出版了根据高罗佩原著编绘的有关狄公断案的连环画共有27册。其中，贵州出版了《狄仁杰传奇故事》：《唐都血案》、《黑狐狸》、《朝云观奇案》等3册；重庆出版了《东方福尔摩斯狄仁杰》：《豫州三尸案》、《莲池奇案》、《黄金案》、《黑狐狸》、《四漆屏》、《玉珠串》、《唐都血案》、《断指案》、《痴情人》、《铜钟记》、《太子棺柩之谜》、《虎影人踪》、《白云寺》、《朝云观》等14册。笔者在此想着重谈一下的《狄公传奇》连环画为上海出版的32开盒装，共分为两辑10分册。1988年出版的第一辑为《黄金案》、《迷宫案》、《玉珠串案》、《紫光寺案》前4分册， 1991年1月出版的第二辑为《湖滨案》、《铜钟案》、《断指案》、《朝云观案》、《铁钉案》、《四漆屏案》后6分册。这1—10分册均为64开本，分别改编自原著《金心禅杖》、《迷宫游孽》、《空妙葫芦》、《古寺紫光》、《潜龙真形》、《情仇锁戴》、《魂断金戒》、《阴谋仙长》、《女人心肠》、《漆屏玄传》等10篇。

《狄公传奇》编绘之时，中国传统连环画辉煌的光景早已不在了，被连友们称之为“跑马书”的连环画大行其道，使得本来就日益下滑的行情更是雪上加霜，连环画已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市场。但在如此大环境下，《狄公传奇》连环画编绘者们的创作态度却仍不马虎，每一分册的内容都较完整地展现了原著中悬念迭起、曲折离奇的情节，注重了表现唐朝这一故事发生年代的氛围营造，着力体现了人物、服饰、场景等时代特征。并采用传统线描方式一丝不苟地认真完成了这10本一套的《狄公传奇》连环画系列作品，而且每一本的绘画水平在当时都是属于较高的，整套连环画保持了总体风格的一致。在这一创作群体中，既有叶雄、钱定华、杨秋宝、陆小弟等已小有名气的几位，也有张新国、周春、汪洋等一批后起之秀。而《黄金案》绘者叶雄先生说的一番话让笔者深深体会到了这些创作者的共同心声：“‘黄金案’是发生在唐朝的一桩公案。唐朝的题材画者甚多，我想以纤密的线描来反映当时的鼎盛，同样会符合主人公狄公推理破案的严谨作风。说来这种画法是很吃力的，尤其是描写唐朝背景更加吃力，但我这一根根发丝般的线，如果能向读者奉献出一个世界，那么再累，我也深感欣慰。”

所以，笔者认为，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发行的《狄公传奇》为取材于高罗佩《狄公断案大观》原著小说的最佳连环画版本，其虽比重庆版本少4册，但总体质量和水平却比重庆版《东方福尔摩斯狄仁杰》以及贵州版《狄仁杰传奇故事》都高。要说有什么不足，就是印刷上还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有用墨不均、画面透印、裁切不整齐等当时处于低潮时期的连环画印刷的通病。

在高罗佩的《狄公断案大观》中，狄仁杰为我们读者解开了一个又一个谜，但是狄仁杰自己的生卒年月却也成为了一个需后人破解的谜，因为目前存在两种不同的说法。第一种是狄仁杰生于607年，卒于700年，《辞海》“狄仁杰”条目就是这样记载的。这607年为隋炀帝大业三年，按如此算法，狄公跨越了隋、唐两个朝代，享年94岁；第二种是狄仁杰生于630年，卒于700年，这630年是唐太宗贞观四年。《旧唐书·卷八十九·列传第三十九·狄仁杰》中记载：“是岁（久视元年）九月病卒，则天为之举哀，废朝三日，赠文昌右相，谥文惠。” 这段文字是说狄公病逝于当年农历九月份，大周皇帝武则天很哀痛，停止办公三天，但未说狄仁杰终年岁数。而《新唐书·卷一百一十五·列传第四十·狄仁杰》中记载：“（狄仁杰）圣历三年卒，年七十一，赠文昌右相，谥曰文惠。”这圣历三年（700年）是大周武则天的年号，她在本年五月五日将年号“圣历”改为“久视”，所以狄仁杰去世时应是久视元年。这《旧唐书》、《新唐书》记载的内容差不多，只是《新唐书》明确说了狄仁杰活了71岁。而《资治通鉴·卷二百七·唐纪二十三》中更是记载了狄仁杰病故的具体日期：“（狄仁杰）辛丑，薨。” 这年九月“辛丑”日为农历二十六日，即公历11月11日。

现在，对狄仁杰的生卒年采用第二种说法的多些，那么大家认为是第一种说法接近事实真相还是第二种说法更接近事实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