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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伯星大师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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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宣德楼高宗退位

把守宫门的护圣军士,早被这阵势吓坏,立即哗的一声退到两旁,让大军潮水般地冲了进去。把守二门的中军统制吴湛,早就痛恨内侍弄权,又早晚受他们的气,便亲自下了城楼,打开宫门。二门与三门间的广场,立刻被黑压压的军士吞没。这里原是官员们听旨谢恩的地方,所以三门上有楼,楼匾上书“宣德楼”三个大字。城楼两旁,站满了护圣军的弓箭手,个个引弓待发。“要见皇上”的喊声,似钱江怒潮,拍击着、震撼着这古老的城堡。康履因迟出,未到宣德门,见一内侍身被刀伤,毙于廊下。接着奔来一内侍,面如死灰,说“三军来杀中官”,转身逃去。康履如五雷轰顶,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朱胜非第二个出来,正碰上吴湛派来通报的人,说王渊已杀,苗、刘等将率兵前来奏事。朱胜非不觉怒道:“既杀王渊,反状已著,待我去责退众厮!”正好大臣张澄、颜歧、路允迪出来,便由宰相领了,跑到宣德门城楼,见苗傅、刘正彦、王钧甫、马柔吉、张逵等,披甲立于楼下。一旁的长竹竿上,挂着王渊血淋淋的头颅。朱胜非厉声喝道:“为何擅杀大臣?”楼下一片高喊:“只请皇上出来说话!”杭州知府康允之已下朝回家,闻讯率一批朝官,从内东门(后之东华门,约今凤山水门旁)入宫,恳请宋高宗出去抚慰三军,“不然,无以止变”。宋高宗己经吓得索索发抖,低着头,想不出良策来。朱胜非等也进来反复劝说,宋高宗才起身出来。这时,日己将午。春日照耀,暖意融融。高宗和大臣们,却个个手脚冰凉,禁不住缩颈而行。权主管殿前主公事王元,在前面开道,一路高喊:“圣驾到!”苗、刘等将,闻声翘望,见一顶杏黄伞盖远远飘来,立即跪了下来,三呼万岁。宋高宗头一次碰到这等事变,一看这情势,颤栗不已,忙用双手抓住栏杆,待稳了神,才哆哆嗦嗦她问道:“爱卿为何擅杀内侍?”“我等不负国家,只为天下除害!”又听苗傅厉声道:“陛下信任中官,赏罚不分。军士有功者不赏,内侍所主者升官。黄潜善、汪伯彦误国至此,犹未远窜;王渊遇敌不战,因交康履,乃入枢院!”一时全场肃静,连平日的绕耳鸟鸣,也突然消失。只听他又道:“臣己将王渊斩首,中官在外者皆诛,更乞出康履、蓝珪、曾择斩之,以谢三军!”宋高宗想到康履十多年来的忠心侍候,如何忍心,便道:“康履等人,一定由朕重重惩处,请爱卿先自回营!”回答他的是一阵狂喊。“不杀康履,誓不回营!”高宗还在犹豫。站在旁边的浙西主管机宜文字时希孟道:“内侍为害己久,此时不除,何以谢三军?”军器监叶宗谔接着道:“陛下为何只爱惜一两个内侍,而不去安抚三军将士呢?”高宗这才无语,只得挥手示意准奏。    吴湛立即奉旨而去,亲率军卒,在清漏阁一床的承尘(床顶棚)上找到康履。平日里喝五吆六的康履,蜷缩成一团,好不容易才把他拖了下来,绑捆结实,从城墙上吊了下去。康履自知必死,扯着嗓子高叫:“为何只杀俺一人?”语音刚落,被苗傅一刀砍去,将他拦腰斩成两截,然后割了首级,系上长竿、与王渊那头遥遥相对。楼下一阵欢呼。后来,曾择、蓝珪被发配边远,曾择迟走一步,被苗军在六和塔下追上,一刀砍去脑袋。从东汉以来,一直像恶魔一般困扰着封建王朝、为非作歹的宦官集团,从未受到如此严厉、彻底的扫荡。这使长期受到宦官集团排斥、压抑甚至迫害的士大夫官员,无不表示由衷的赞赏。连后来首倡“勤王”平叛的吕颐浩、张浚,也称这次行动是“纾臣民之怨气”,“为国家去数十年之患,天下蒙福甚大。”宋高宗久久不敢抬头,直到楼下狂潮平息,才抬起灰白的脸,宣布加封苗傅为庆远军承宣使,刘正彦为渭州观察使,请三军回营。不料,宣旨既毕,楼下寂无声响。既无人谢恩,也无人转身,空气仿佛顿时凝固了一般,令人骨毛悚然,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意外。突然,苗傅高声喊道:“陛下不当即此大位!一旦渊圣皇帝(即宋钦宗)回来,陛下何以自处?”这问话似晴天霹雳,把城楼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连王世修也觉得大出意外,事情至此完全变了。尽管宋钦宗己经被俘北去,被金国废为“庶人”,宋王朝却从未予以承认,因此,他仍是宋朝的最高合法代表;宋高宗虽己是事实上的皇帝,但他的即位,事先并没有经过先帝的正式册封,因此,从理论上说仍属非法。自知理亏的宋高宗闻言语塞,久久才喃喃地说道:“朕当退避,有太后手诏即可!”这太后就是孟太后,她原是宋哲宗赵煦的皇后,即徽宗赵佶的长嫂。不久,因哲宗宠爱的刘婕妤挑拨,抓住她在宫中用符水治病等违禁事,将她废黜,“天下冤之”。哲宗死后,原本喜爱她的向太后下诏,将她召还,封为元佑皇后。宋徽宗即位的崇宁元年(1102),又将他废了皇后封号,出居瑶华宫,封其为“仙师”。靖康初,宫为火焚,“仙师”只得借相国寺前私宅住了。金兵入汴,按宋皇室名单搜捕所有亲王、王妃,凡籍在六宫者无一幸免,唯“仙师”因废得免。后来张邦昌见形势大危,又把她迎人宫内,称为太后,请她“垂帘听政”,把自己装得还是宋朝大臣一般,借以开脱罪责。孟太后听说康王赵构还在为即位事犹豫不决,就派她胞弟孟忠厚前往,送去手谕,敦促康王“早即大位,以安人心”。接着,又派人送去圭宝、乘舆等必用仪物,终于促成赵构登基立国。据说,孟太后当年接受皇后册封后,她的婆婆向太后曾说:“她虽贤,可惜福薄。将来国有事变,必此人当之!”后来果如所言。宋人所画孟太后像,不戴团龙珠冠,不着帏衣,高髻斜领道服,长眉大眼,与别的皇后、太后像遇然不同,很有些明察事理,处变不惊的非凡气度。这时,她56岁。朱胜非忙反对,说“言无此理”,颜歧却说“若得太后自谕,则无他词矣!”高宗于是令颜歧入内去请太后。这时天忽然变阴,刮起呼呼的北风。孟太后闻报,答应出去劝说苗、刘等人。宫女们见状,牵衣恸哭。太后道:“我一足出门,事不可测。现在就与你等告别了!”说着,坐上黑漆竹舆,让四名老宫监抬了,吱吱嘎嘎出了内宫。抬上城楼后,太后走到楼前,高宗忙让出他坐的一把没有垫裤的竹椅,退到一旁,说:“朕已不当坐此!”太后见楼上楼下,难以对话,又起身坐了竹舆,要从宫门内出去,与苗、刘等人面谈。执政大臣生怕太后一出宫门,被苗、刘挟持而去,坚决反对。朱胜非说“必不敢”,并请求随太后出去,“传道语言,可观群凶之意。”
苗、刘等人见太后竹舆出了官门,宰相随后,拜于舆前,“请太后为天下主张”。太后再三劝谕,说皇帝并无大错,只是受了奸臣蒙蔽。苗傅却说“臣等议已定”,要求高宗逊位于皇子,由太后垂帘听政。太后又耐心劝道:“即使在承平之时,要这般施行尚且不易,何况而今强敌当前,皇子幼小?若以我妇人之身,于帘后抱三岁小儿临朝,何以令天下?敌国闻之,岂不转加轻侮?”苦口婆心,苗、刘就是不听。刘正彦竟呼其部众道:“太后不允所请,吾当解衣就戮!”说罢就卸甲解衣,作领刀之状。太后正色道:“统制乃名家子孙,岂不明如此!今日之事,实难听从!”苗傅道:“三军之士,自早至此未得一饭,事久不决,难保不发生其他的变故!”
双方还在僵持,颜歧出来请朱胜非上楼。宋高宗己在楼内等他。朱胜非不胜惭疚,对皇帝道:“今天发生这样可怕的意外之事,都是臣的罪过。此刻二凶又提出如此狂妄无礼的要求,令人震骇。臣位居首辅,义当死国,还是让我下去面斥二凶,死于大义的好!”高宗这时己成竹在胸,反劝道:“王渊己死,卿若一去不返,将置朕于何地?”然后附耳低语,道:“此事只可徐图良策。届时不成,死亦未晚!”
朱胜非立刻猜知皇上己经成竹在胸,顿时减去了许多忧虑。小声道:“适才臣听贼将王钧甫来告,说苗、刘二人勇有余而谋不足,正可以待以时日,使计破之!”
接着,宋高宗轻轻说出四个条件,一是尊重皇帝,要有如宋徽宗退位后一样的待遇,保证有丰优的生活,二是禅位之后,诸事须听太后处分,三是降诏后,将士须解甲归营,四是禁止将士劫掠杀人放火。“如遵依约束,即降诏逊位。”
苗傅等将,答应条件。宋高宗就在竹椅上写了禅位诏书,说自即位以来,强敌侵凌,为的是捉朕。为了免得因朕而枉害生灵,“畏天顺人,退避大位”,以皇子即位,太后垂帘听政,朱胜非手持御诏,下楼给苗、刘等将一一看了。宣诏毕,众军始散。这时杭州各城门,都由苗、刘二军把守。军士听说高宗退位,欢呼道:“天下太平了!”
过了一天,苗、刘二人又提要求改元,移跸建康,向金人求和,朱胜非与太后商量后,觉得三事中只有改元一事无大利害,可以采纳。如果全部驳回,容易引起怀疑,激起事变。三月十一日,下诏改年号为“明受”。这年号之变,一是表明皇帝易人,二是表明国策有变。苗、刘二人以为年号既变,宋高宗的统治至此完结,免了后顾之虑,心中暗喜。改元后必降大赦。当标以“明受”年号的大赦诏书发到各地,立即引起带兵在外的大臣与大将们的敏感,一场新的风暴,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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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年8月5日 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tudy 于 2017年8月5日 23:26 编辑

(二十一)、平江城大臣“勤王”


这道诏书发到建康,江东安抚使、兼江宁知府吕颐浩,立即召集会议宣读,众皆失色,不敢吱声。吕安抚散会入室,对副官道:“诏书内有‘畏天顺人’之语,足见语出无奈。”安抚之子吕抗道:“圣上春秋鼎盛,二帝蒙尘沙漠,日望援救。在此情势下,圣上突然逊位于年幼的皇子,可知必有兵变胁迫无疑!”
吕颐浩,字元直,沧州(今山东)乐陵人。北宋末年,已任河北都转运使,这时四十八岁。议罢,吕安抚即修一书,派人驰交留驻平江的张浚。内说“面临此意外之变,我辈岂可
无所作为?”
张浚,字德远,汉州(今四川)绵州人。北宋末年入太学中第,任太常薄。当金人协迫群臣上书,拥张邦昌为伪帝时,他逃入太学,拒绝书名。投奔高宗后,任枢密院编修官。早在北宋末年,张浚就得其上司黄潜善赏识,因此不久即荐张浚为殿中侍御史,掌纠察弹劾百官之权,“欲为己助”。张浚不负其意,立即上书弹劾李纲,使之罢相。到了扬州,又升为礼部侍郎、御营司参赞军事,宋高宗亲自要他“勉留辅朕”。这样,三十二岁的张浚,进入了皇帝的侍从官(副部长以上)行列。

张浚接了诏书,即令平江守臣汤东野秘而不宣。不日,接到吕颐浩来书,边看边哭。当天晚上,密召两浙提刑公事赵哲,通报情况,令他以急切防江为名,急调浙西射士前来。又令汤东野秘密筹办钱粮,以备起兵“勤王”。然后驰书建康、镇江,约吕颐浩、刘光世率兵来会,共议大事。
张俊率兵驻守吴江,一日忽然接调令,要他率部去任秦凤路(今陕西凤翔)总管。刚要拔寨启程,杭州一统制辛永宗驾小舟赶到求见,把杭州发生的情况一一说了,并说这调令必是苗傅所为。张俊震惊不已,说现在碰到这种棘手的事,只有请张侍郎才有办法,于是驰至平江。张浚见了张俊,顿知详情,二人相对哭了一回,说已决定起兵“勤王”讨贼。张俊道:“此事须授以权术,不可惊动了圣上。”张浚含泪应了。辛永宗说,据闻侍郎与王钧甫、马柔吉有旧交,何不设计离间?张浚称善,答应去物色人选。
当晚,前密州(今山东诸城)州学教授邵彪求见,建议张浚与吕颐浩迅速联系。张浚叹道:“吕枢密在数百里外,虽已驰书,奈何?”邵彪说道:“吕枢密明而刚决,闻国家之难,必先众倡义而起,何患不速?”
就在此日,吕颐浩接到在杭二子吕摭来信,阅毕大恸,道:“事果如所料,不可缓矣!”再驰书张浚,相约会师。因怕苗、刘等计穷时,劫持高宗,经广德渡江北去,派杨惟忠率部扼守沿江口岸。
张浚还在等建康回信,杭州却有旨下。原来苗傅请太后下旨,升张浚为礼部尚书,令他率部赴任。张浚一面让汤东野、赵哲联名上书,说江北金兵尚未尽退,附近剧盗已在窥伺平江。如张浚回朝,平江危矣,故请暂留。张浚又自上奏章,说张俊突然撤离,平江人心不安,不得已要少留抚定。
这时,韩世忠率舟师至常熟。张俊闻讯,对张浚道:“韩太尉来,大事成矣!”张俊即前往邀请。韩世忠闻言,拔剑眦目高喊:“誓不与贼共戴天!”即挥师入平江,拜见张浚,愿为先锋,以援君父之辱。张浚的幕士、蜀人冯轓自请持书赴杭,去见王钧甫、马柔吉及苗、刘二人。他意气慷慨,对张浚道:“事若成,大不了被人指为盗名窃誉;若不成,大不了一死!”张浚大为嘉叹,当天修书,送他下船,驰往杭州。

与此同时,吕颐浩接到杭州圣旨,召他赴杭就任签书枢密院事。吕颐浩知平江已有部署,上书求留,同时写道:“今金人乘战胜之威,群盗有蠡起之势,兴衰拔乱,事属艰难。岂容皇帝退享安逸?请亟复明辟,以图恢复。”第一个明确提出了要宋高宗复辟的要求。然后,安排了建康人事,兵发建康,来会张浚。凡所经处,立石大书建炎年号,群情皆奋。张浚先得其信,继闻其至,乘轻舟出城四十里相迎。上了吕枢密大船,二人执手恸哭。张浚抹了泪,问以大计,吕颐浩说:“即使此举不成,大不了灭族。但为国死难,岂不壮哉!”
陆上步骑,水上舟师,并行南下,连绵三十余里。二人在舱中草拟了勤王“讨逆”文告,
拟定了出战序列,即以韩世忠为前锋,张俊为翼;刘光世为游击,吕、张自总中军。另分刘光世分一军殿后。一时,平江古城,成了大军结集的“勤王军”总部。因刘光世与张俊、韩世忠原有矛盾,至此仍未响应。
三月十五日。苗、刘二人至都堂,向朱胜非催问移跸建康一事。朱胜非反问道:“二太尉难道不知平江之事吗?”二人答,“已见冯轓,故已略知。”朱胜非道:“既如此,若赴建康,与诸军相遇,又当如何?”见二人不答,环视左右大臣,众人皆说“必不静”朱胜非顺势摇头叹道:“如此又是一重变!今皇帝年幼,如何经得起这等惊扰?”苗、刘二人这才无话可说。
原来,苗、刘二人见冯轓送来的张浚信中,只是赞扬二人为国除害,仅对高宗退位一事颇以为不然,自然叫人毫无戒心,至此始觉不安。二人密谋多时,决定以加强秋防为名,派张彦、王德北上卢州(今安徽合肥),牵制平江诸军。报朱胜非批准,即日出兵。谁知二军一万余人开至半路,王德杀了张彦,合其所部,一齐投了刘光世。消息传来,二人恼丧不己。
三月十九日,韩世忠奉命先行出军,三日后舟师开抵秀州。苗、刘闻报大惊,更知“来者不善”。议了许久,认定必是张浚所谋,于是另作一计。
一夜,张浚正伏案阅处公事,忽见案前闪出一双脚来,脚边刀光闪动,知为刺客,头也不抬地问:“是苗傅、刘正彦派你来杀我的吧!”“是。”那人道。“既是,便取我首去。”那人又道:“我亦知书,岂肯为贼所用?又见公忠义如此,岂忍心而害公?只恐公防备不严,还有继我而来之人,故来此相告!”张浚道:“想得赏金乎?”那人笑道:“杀公何患无赏!”“愿留下待我乎?”那人道:“有老母在河北,故未可留。”张浚请问姓名,那人跃身,登屋而去。
苗、刘二人知计不成,相对发愁。苗傅之弟苗踽在旁冷笑道:二位太尉何愁如此?韩世忠的妻儿,不就在俺等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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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年8月5日 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tudy 于 2017年8月5日 23:38 编辑

(二十二)、艮山门单骑出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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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年8月5日 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tudy 于 2017年8月5日 23:40 编辑

(二十三)、睿圣宫“太上”失杯
三月初五下午,宣布退位的宋高宗既成了“太上皇”,只得搬出行宫,迁居显忠寺。这寺在万松岭之东,行宫之北的小山坡上,原是北宋末年大臣刘正夫的别墅,规模虽小,而构筑精丽。前眺大江,后枕青山。回廊亭阁,花木森然。随“太上”同往的,是他的几名贵妃,四十六名宫女与十五名小内侍。经此巨变,这班小内侍个个失魂落魄,好似连话都不会说了,弄得寺中别无人声,静得似墓地一般。初六,小皇帝上高宗尊号,称他为“睿圣仁孝皇帝”,这寺也因此改名为“睿圣宫”。山下小巷,因名仁孝坊巷。
风和日丽,野香时来。山坡上处处是红一堆,紫一堆的杜鹃花。年轻的“太上”在阁外凭栏无语。他己经从极度的惊恐、极度的失落感里走了出来。他现在需要的,是痛定思痛,反省失误,找出教训,以待来日。王渊、康履等辈既死,想想也是咎由自取,毋须伤感。萦绕于心、日夜焦虑的,是苗傅提出的宋钦宗“一旦归来”,以及大将拥兵作乱的两大问题。这两大问题,从此成了他深藏于心的两大心病。以后的国策大政,无不以此二题为中心展开。为了堵绝皇兄归来之路,军民“迎还二帝”的呼声,他只能充耳不闻。绍兴八年(1138)宋金开始和议。尽管他一再要求金国遣返他的生母韦太后,却从来不准使臣在谈判时提及宋钦。害怕抗金战争的节节胜利,最终会导致金国放归皇兄,进而危及自己的宝座,他宁愿压抑抗战。只有当他求和不成、金人迫境时,才不得已抗战求生;一俟和议有望,立即停战求和,所以正当岳飞挥师中原,挺进汴京时,忽然下旨班师。同时,他要不遗余力,塑造自己“应天顺命”即位登基的形象,以弥补其未得先帝正式册封的先天性不足。杭州南宋初年即兴建的白马庙、祭祀白马的主人崔子玉的显应观、祭祀纯属杜撰的四大神将的四圣延祥观,都是借神宣扬高宗“天神共佑”的场所。
对于宋太祖“杯酒释兵权”的决策,只有经过这场血的事变,他才深深体会到其中英明深长的含义。眼下国脉衰微,国势未稳,强敌在前,群盗在侧,还需大将们戮力同心,同赴国难,还不得不给他们许多特权,许多嘉奖。但是只要国事稍定,他就要严加控制,防患未然,断不许“苗刘之变”重演。绍兴四年(1134),他首先解除了“驭军无法”的大将刘光世的兵权。绍兴十年(1140),又一举收了张俊、韩世忠、岳飞三大将的兵权。接着,听任秦桧,冤杀岳飞。这些,都是后话。
虽然每隔几天,群臣来睿圣宫请安,但仅是例行公事,难以了解外界的情况。现在能沟通外界的唯一管道,只有他身后阁内等着他召见的张夫人了。
他见四下别无他人,不像初六那天,附近林中还有苗军士兵窥探,就在栏前徘徊了一番,转身入内,让宫女关了窗,下了帘,又让她们退了,请张夫人进来。
张夫人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妇女,身高个粗,虽年逾六旬,却精神矍铄,步履稳健。她曾经教过宋哲宗、宋徽宗兄弟读书写字。凡宫中诸事,莫不知晓,深得太后信任。宋宫中专有像她一批女官,每日出六名,随皇帝上朝,侍立左右,手捧纸笔,记录君臣问答,随记随卷。下朝后将记录交付史馆,作为日后修史的原始资料。由于职任重大,属国家最高机密,她们在后宫内单独居住一院,任何人不得入内。即连皇帝,也在禁列。故其院门外,竖一金字木牌,上书“皇帝无故入此罚金十两”。这些女官,一律称为夫人。张夫人年青时,就任此职。所以哲、徽两朝朝廷文告,都曾过目经手。宋代女服男装,是常见之事。女官们头戴黑纱直脚硬幞头,身着圆领宽袖长袍,腰系革带,足蹬乌靴,仅两鬓及脑后露出乌黑油亮的头发,显示性别之差。
高宗见她入门,先道:“老爱卿免礼,请自坐了说话!”
张夫人要告诉“太上”的,是昨晚她在入侍太后时目睹的情景。她觉得这对于“太上”来说,一定极为重要。
这是三月十三日晚上的事。朱胜非留身独奏,先说了如何挫败苗、刘二人移跸的要求,便说据他近日观察,二凶愚而无英气,王钧甫、王世修皆有悔意,但还不敢贸然深诘,只诱以利,侍其再来,方可见机行事。太后便问如何。朱胜非见太后一旁站着一名老年女官,乞请屏去左右。太后笑道:“张夫人年高习事,官品亦尊,今往来睿圣宫。卿但奏无妨。”朱胜非才道:“请圣上复辟一事,己初有端绪。二凶之力,至此极矣。事变前,其将张逵诱说诸军,说杀了王渊、康履,人人可富。现在并非如此。各人所得,与其诺相比,相去甚远,因此军士既悔且怨。数日来,已有不少小校逃去。以上所奏,系苗傅帐下统领官张昕所报,谅无虚言。”朱胜非又朝张夫人略一施礼,道:“既然夫人在此,请速密奏陛下知之!”
高宗听了,心头掠过一阵高兴,问道:“其所言之‘己有端绪’,可有明言?”
“请官家恕罪!都是臣年老昏聩,言语颠倒,忘了先禀。”张夫人自责罢,又道:“相公此前还说,吕颐浩、张浚已会师平江,欲起兵勤王。只是据相公估计,平江人马共不过万余,而苗、刘二军多达二万五千。兵既悬殊,尚待他援,故目前只说勤王,未称讨贼。”宋高宗这才心中有底,道:“多谢老爱卿为朕传此佳音!”
宋高宗待张夫人下楼,复至栏前。举目前望,好像已从那远远的天际,看到了勤王军高高飘扬的军旗,甲仗整齐的军列,听到了嘹亮雄壮的号角……。他心中激动极了,顿时感到身上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只待发挥。他疾步下楼,立于后院,喊了一声:“取朕剑来!”接过小内侍递来的剑,在空庭里舞了起来。这以后,张夫人又陆续传来消息,使“太上”得知韩世忠己经兵至秀州,朱胜非巧释梁红玉,孟太后赐见传密旨。三月中旬底,大军云集平江。又得常州周杞兵。刘光世原与韩世忠、张俊不和,这时也率兵来会。军势既振,就有“勤王”讨贼之话传入行都。
二十日早晨,“太上”刚舞罢剑,入内饮茶,忽有行宫小内侍匆匆而来,说是奉太后懿旨特来禀奏,早朝时不得已贬张浚官,郴州(今湖南郴县)安置。“太上”正捧着一杯热茶,闻言失色,不由双手一松,那杯猛然落地,滚烫的茶水溅了“太上”一手。只见“太上”喊了一声“哎哟”,就瘫坐在椅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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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临平镇五见谋士
再说梁红玉一走,苗、刘二将悔之己迟。为防万一,派“赤心军”进驻临平镇,扼守杭州东北门户。三月十七日,军士来报,说平江冯秀才来见。
这个冯秀才,就是张浚的门客、蜀人冯轓。他从十三日起,已二入杭州,均先至临平军中,拜会统制王钧甫、马柔吉,并宿马柔吉营中。王、马二统制因与张浚有旧交,便邀相见。所携张浚来信,说二人“实有意于宗社大计,然此事(指高宗退位)不反正,终恐无以解天下后世之惑。”给苗、刘二将的信中,称赞二人“悉戮”内侍之“无状者”,“最快人望”,“二公忠义之著,有如白日。”唯有“睿圣退避一事,若不力请,俾圣意必回,与太每分忧同患,中兴之业,未易可图”。
通过王、马二将,冯轓先后拜访了朱胜非、苗傅、刘正彦等主要人物,却都没有明确表态。这时,王钧甫、马柔吉让冯轓进来,问道:“秀才此来为何?”
冯轓道:“明日还去见苗、刘二位太尉,无论如何要个回音,总不能如此无效往返!”
次日,祥符寺中。冯轓见人坐定,便从容说道:“我为国事而来,今已再三。然而至今未闻太尉一语,故愿一言而决。今日之事,言之触怒,大不了立即死于太尉之前;若不言之,以后事故愈大,说不定也死于乱军之中。其与等死,不如畅叙而死,也可使二位太尉知道,我冯轓不是怕死苟生之人!”说罢,竟自起身,慷慨陈词,先说宦官预政,积久为害,二太尉为国除害,天下蒙福。“然而”,他话锋一转,道:“圣上春秋鼎盛,天下不闻有过,岂可突然传位于襁褓之子?且日前之事,名为传位,实为废立!自古废立在朝廷,而不在军中。二太尉本有为国之心,岂可负谤于天下!”
苗傅按剑瞪视,道:“金人之意,只在建炎皇帝。今主上应当大位,且有太后垂帘,天下复见太平,无不称好。张侍郎虽身列朝廷侍从官,究竟有何建树?有何资格妄作议论?”
冯轓毫无惧色,又道:“太后深居九重,安能勒兵与金人周旋?今天下自有公议,请太尉三思!”
刘正彦见状,与王钧甫、马柔吉一番耳语,作诚恳语道:“张侍郎想行复辟,也是好事。但事关重大,应来面议。届时,如果剖析有理,俺等自当遵命。”次日,即派宣议郎赵休,偕冯轓同返平江,并附一书,由苗、刘、王、马联署。
张浚阅信毕,准备带一支亲兵,入杭赴约。张俊、赵哲等将连忙劝阻,说“贼知主盟在公,去必加害。”张浚听劝止行。
过了两天,冯轓又至,转来张浚一信,语词严厉,指出擅行废立,要处以灭族。“愿二公畏天顺人,无顾一身利害。假使事正而或不测,犹愈于暴不忠不义之名而得罪于天下后世矣!”即使促成复辟而获罪被杀,也比留下叛逆之名要好。苗傅、刘正彦至此大怒,才明白与张浚已是势不两立,有我无你。加上昨日军士从运河中捞上的讨逆檄文,其中指名道姓以苗、刘二人为“逆首”,必出张浚之意,于是立即奔至都堂,要与朱胜非同时入奏,告张浚不听号令,聚众谋叛,请求下诏诛杀张浚,“以令天下”。
朱胜非沉思道:“二位太尉可谓名将世家,与起于行伍、不知事体者(指张俊、韩世忠)不同。先太尉(指二人之父)所为各如何?能遵家法,就是报国。”这一说,将二人的怒色抹了大半,又道:“既然已知此为张浚所为,他不代表朝廷,二位何必理他?”二人又忿忿然,提出即使不由朝廷发檄驳斥,也不能不处置张浚。朱胜非想了想,答应上奏太后,罢其侍郎,安置郴州;其兵付吕颐浩。王世修在旁,表示同意。当晚,朱胜非入宫奏明太后,取旨颁下,才有令“太上”闻而失杯之事。
当冯轓再至临平,马柔吉大惊道:“君还敢来此?昨日张侍郎之信,已激起轩然大波,苗、刘二太尉差一点要派兵去攻打平江了!”冯却淡淡笑道:“侍郎并无他意,无非劝他反正,故而不得不言词激切而已!”马柔吉这才稍稍平静,问了事由,当夜二更,陪他至杭州艮山门外,唤了守城军士,放下绳索,把他俩拉上城头,进得城去。次日一早,赶到祥符寺。苗傅见了又大怒,道:“你这摇唇鼓舌之徒,竟敢再来指手划脚!”身旁刘正彦等将,皆有怒色。只待令下,就能把他活活吃了。冯连连谢罪,一面说“岂敢岂敢”,一面递上一信,道:“太尉自看便知!”
苗傅一把扯过信,只见上面写道:“前书反复数百言,今适有客自杭来,方知二公于朝
廷初无不利之心,甚悔轻易。未识体察否?然浚无他意,欲此忠义大节,终归二公,无使他人为之。当见谅,并致意。”
苗傅打开信封时还有些头皮发麻,以为又是责斥,待匆匆读后,竟是一纸歉意,不觉哑然失笑,道:“好!算你秀才运气!”以礼放了冯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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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政事堂三议复辟


三月二十四日,勤王军全线出动,水陆并进,南下杭州。韩世忠率舟师先行,军旗飘扬,刀枪林立,在运河上延绵三十余里。自夫人携子归来,韩世忠以手加额,道:“是天助我矣!自今无后顾之虑。”
韩世忠,字良臣,延安人,此时正三十岁。他出身贫苦,十八岁从军,在抵抗西夏入寇的战争中立功升小校。平方腊后,由队将升至都统制。他身经百战,有“勇冠三军”之称。南宋刘松年《中兴四将图》中有韩世忠像,长脸,双眉紧锁,目光沉鸷峻厉,有凛然不可犯之势。


吕颐浩、张浚发布檄文,历数苗、刘兴乱之罪,故“同时进兵,以讨元恶。师次秀州,四方响应。用祈请建炎皇帝亟复大位,以顺人心。今檄诸路州军官吏军民等,当念祖宗涵养之恩,思君父忧废之辱,各奋忠义,共济多艰。所有朝廷现行文字,并系(苗)傅等伪命,及专擅改元,即不得施行。敢有违戾,天下共诛之!”又令部下将檄文沿途散发,使广为传播。
消息一经传来,苗、刘二人又惊又惧。忙问左右,“冯轓何在?”不一会,冯被请入,听说要他来议复辟一事,猜知其心己动摇,便道:“此事当与宰相相议。”二人不敢挽留,护送他赶到政事堂(即都堂),面见朱胜非。朱胜非并不先说,却道:“秀才乃张侍郎心腹,必知机密,还是请秀才说个大概,诸位再来详议。”
冯轓道:“我可言之,但非张侍郎意。”说罢摆出方案,以渊圣皇帝(宋钦宗)为主,宋高宗曾受渊圣手诏为大元帅,可仍沿其旧,少主(小皇帝)为皇太侄,太后仍垂帘听政。苗傅、刘正彦、张逵、王钧甫、马柔吉等,均表同意。朱胜非大喜道:“二位太尉有意如此,宗庙社稷之幸矣!”当灭晚上,数人同见太后,大受奖谕,次日颁旨称,高宗“宜称皇太弟,领大元帅。皇帝称皇太侄,监国。太后临朝听政。”旨下,群臣愕然。
早朝既罢,群臣冒着大雨,到睿圣宫朝“太上”。“太上”一听,脸色难堪,久而道:“必要如此,传之后世,岂不贻笑千古!”群臣贺毕退出,张逵对王世修道:“赵氏安矣,苗氏危矣!”时大雨不止,个个淋得似落汤鸡一般。
次日,御史中丞郑彀、侍御史王庭秀等上书,认为宋高宗不应改号。即为大元帅,就是臣子,岂能以臣子身份面对实为其子的皇帝?其二,以前群臣与高宗是君臣关系,这一改,忽然成了同列,岂不滑稽。“稽之于古,无所取法;行之于今,实逆天道”。请求收回成命,“请睿圣皇帝以太上皇听国之大事”。又建议昨日诏书“不可宣于外,必招变”。朱胜非等辩驳不了,只好再议。
第二天又颁新旨,以“太上睿圣皇帝,处分兵马重事”。这么一来,高宗虽然还身在山寺,却重新掌了兵权。苗、刘等人不由惊骇。王世修自知曾出谋划策,其罪不轻,便急请复辟,以为解脱。二十九日一早,朱胜非在都堂召集众大臣,再次议论复辟之事。见无苗、刘等人,即令行首司发了帖子,召其前来。
此日一早,秘书省正字冯檝至祥符寺,致书苗、刘二人,说兵权既归睿圣皇帝,只要下反正之令,太尉能违之乎?如不可违,便是让别人得复辟之功,而自处以废君之罪。虽然太尉已请得太后颁赐的免死铁卷,并不能保证无事。只有取得皇帝的宽大,由皇帝降御笔,赦太尉擅杀内侍之罪,才能确保无患,身可全,名可保。否则,不日之间,必制于他人之手。苗傅、刘正彦看罢,心噎语塞,连声唯唯。当下,见宰相来召,不敢怠慢,只得唤王钧甫、马柔吉、张逵等,来到都堂。王世修四更即至,捧着奏请高宗复辟的奏章,侯于门外。此时己在里面坐了。
朱胜非见苗、傅等人到,就道:“反正之事,已定了吉日,前往迎请。朝廷百官,皆有章奏。今日请二位来此,就是让二位自作一封。”苗傅面红耳赤,愧而无以对。刘正彦却起身道:“前日所请,只是为了与金国和议。虽道路不通,未尝不可更遣使臣。现在忽然要请反正,前后事体相违,却是如何?”朱胜非不再曲折劝谕,道:“勤王军此来,就是为了复辟反正。前日王渊不当而作枢密,人情犹能如此。今日之事,孰为轻重?如果你等执意不听,下诏率百官与六军,请皇上还宫,公等六人,置身何地?”朱胜非越说越严厉,又道:“平时为将帅者,皆赖国家所赐官爵,得以号令,故能使人听命。一旦是非曲直既分,虽三尺童子,也明去就;更何况将校军士,必不能诓骗诱惑!”
刘正彦肃立不能对。苗傅长叹道:“看来,唯有死矣!”
朱胜非见状,又转责王世修,道:“大夫当时多为计谋,今日独不能说二太尉回心?”
看看己至中饭时分,朱胜非令即在堂中就食,一面叫出王世修,令他就在长廊里拟定草稿,看一遍,让他持归苗、刘军中,凡准备将以上,均须签名。
等苗、刘等人尽出,朱胜非抹了一头细密的汗水,对众大臣徐徐道:“其实,今一早出门,就与老母作永别。前数日,亲兵将官徐建,几次引首探视都堂,此即不得已为下策时的可用之人。至迎请之日,如二凶敢不从,即令其率兵密备于宫中,关两重门,先杀二凶。然后单骑赴诸军寨,招抚其军。若或加害,即死不亦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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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tudy 于 2017年8月5日 23:31 编辑

(二十七)、中和堂高宗题诗
坚守武林门(即北关)的苗强弩军,还在万箭齐发,顽强抵抗舍舟登陆的“勤王军”前锋时,不知谁在暮雨中大喊道:“苗、刘太尉都他娘的溜了,俺们还卖什么命!”军心立时涣散,军士四散逃命。韩世忠看得分明,举剑高喊:“冲啊!”勤王军蜂拥而上,夺了城门。
韩世忠挥师攻城处,有小堰桥。后人为纪念他的赫赫战功,将此桥改名为德胜桥。
韩世忠入了城,立即上马,带一彪轻骑,冒雨疾驰,直奔行宫。待出了朝天门,大雨渐渐停了。沿路一无阻拦,两旁大门紧闭,只有檐头雨声,伴着马蹄得得。驰至行宫门前,抬头见宫门城楼上已经垂下密匝匝的青布大幕,把整座城楼包裹起来,被大雨一打,湿淋淋地紧贴着城楼的外墙。宫门城墙上,一无人影。钉满铜钉的宫门,关得严严实实。韩世忠正要下马上前打门,部下张介一旁拦道:“太尉不可,虽闻二贼已去,尚不知真假!”说着上前喊门,说是“勤王军”前锋、御营司平寇左将军韩世忠来此保驾。喊了好久,才听门内有了拔闩的声响,又一会,开了一条缝,复问数遍,道:“请太尉稍候,我等即去禀奏官家!”
韩世忠听了,让众军士一齐下马,侍立两旁。不一会,两扇大门忽地轧轧打开,只见一人头戴梁冠,宽袍大袖,一手拎着拖地的裳沿,快步跑来。韩世忠睁眼一看,大惊失色,咚的一声跪了,叩头道:“恕臣迟来之罪!”再要叩头,也被拉起。宋高宗紧握着他的双手,含着泪光,呜咽道:“朕盼将军久矣!”
次日一早,吕颐浩、张浚率“勤王军”列队入城。杭州百姓,夹道耸观,雀跃欢呼。主要将领一一入宫,接受宋高宗的召见。
此时,历时一月的“亩刘兵变”,基本平定。如从三月初五算到四月初一,则仅二十五天。由于这一事变还接着“明受”改元之事,故而又称“明受之变”。参与兵变的王世修、助逆最甚的吴湛,不日被捕处死。朝官中曾经有“附逆”言论的时希孟、叶宗谔及张永载等,罢官流放。朱胜非虽受到嘉奖,说亏他巧与周旋,才得复辟成功,终因“不能预防,致贼猖獗”而罢相。王元以失于纠察罢职。宋高宗任吕颐浩为右相兼御营使,任张浚为枢密院使。其他为“勤王”复辟的有功人员,尽皆升赏。冯轓被太后召见,亲赐其名为冯康国,特补奏议郎,任兵部员外郎。苗、刘等人引军窜入浙西闽北,不久被江浙制置使韩世忠追至。刘正彦去劫韩世忠寨,落马被擒。苗、刘二人,后被剐于建康。张翼杀王钧甫及马柔吉父子,投降官军。贼将江池杀孟皋、擒苗翊,也降官军。张逵、苗瑀及苗傅二子,皆死于乱兵。十年后,原“赤心军”队将赵秉渊,曾一度被编入岳飞的岳家军,不久改隶刘光世军。
南宋朝廷刚刚从一场惊涛骇浪、腥风血雨中走出,又面临着金兵南下的严重威胁。尽管宋高宗遣使求和,却是使出不归,尽遭扣押。金国要的是彻底灭宋,不容南宋王朝有喘息之机。宋高宗无路可走,只有抗战求生。经与群臣商议,决定离杭北上,进驻建康,“督师江上”,御驾亲征了。
宋高宗的第一次“临幸”杭州,即将结束。他虽然在这里经历一场宋史上史无前例的劫难,却仍然对美丽的杭州恋恋不舍。他己经忙了许多天,现在大计既定,北征在即,又见天气晴好,就领了几名小内侍出了深宫,信步投东,要去领略一番向往己久的中和堂风光。
这中和堂,是五代吴越国的遗制,原系钱王阅礼堂,“壮丽绝伦,暑月最快”。北宋初重修,“栋宇宏丽,轮奂一新”,更名中和堂。堂北有望海楼,唐代所建,高十八丈。堂之一旁,有清风亭。据笔者所考,中和堂即在今馒头山的南半部。山下东南,土地平旷,前临钱江,故海风吹送,“暑月最快”。苏东坡曾有诗云:“中孝王家千柱宫,东坡作吏五年中。中和堂上东南颊,独有人间万里风。”又云;“中和堂后石楠树,与君对床听夜雨。玉笙哀怨不逢人,但见香烟横碧楼。”望海楼,更是频频见于白居易、苏东坡诗中。这些名篇,“雅爱艺文”的宋高宗是早已熟记于胸的。
宋高宗迎风凭栏,举目远眺,但见大江对岸,越山青青,不由使他想到了夏禹,想到了越王勾践,想到他“卧薪尝胆”,在范蠡,文种辅助下,终于复国灭吴的故事;想到了吴国伍子胥直谏敢言,反遭吴王夫差赐死,抛尸钱江,化为潮神的传说。他很有些激动,也很有些启发。这故事与他眼下的处境,似乎很有接近。难道不应该向这些杰出的先贤往哲学习,并以为榜样,来勉励自己与臣民吗?想着想着,他已经感觉到心中诗情的喷涌,喊了声“取朕笔来!”有小内侍上前,递过一个锦盒,揭了盖,让他取了一支。
他一边轻轻捏散笔尖上糊了的毛,一边低头转身,向堂中央两柱间那硕大的白墙走去,抬头凝望了一阵,直到心中的诗句己经影子般地在墙上显现、定位,才用笔饱蘸着墨,左手撂起宽大的衣袖,右手提笔,在白墙上顺势写下。先一行小字,云:“孟夏壬戌,来登斯堂。远瞩稽山,思夏后之功;俯瞰涛江,怀子胥之列赋古诗一首。”诗云:
六龙转淮海,万骑临吴津。
王者本无外,驾言苏远民。
瞻彼草木秀,感此疮痍新。
登堂望稽山,怀哉夏禹勤。
神功既远大,后世蒙其仁。
愿同越勾践,焦思先吾身。
哏难务遵养,圣贤有屈伸。
高风动君子,属意蠡种臣。
诗后又一行小字,云:“斯堂伟特之观,无愧上都。薰风南来,我意虽快,愿与庶人共之。“
宋高宗写完诗,又细看了几遍,才感到神惬意畅,信步出堂。他一眼瞥见北边高耸云天的望海楼,立刻想起白居易、苏东坡的咏楼诗来。他正要朝那楼走去,一个小内侍劝道:“官家不可登楼!那楼年久失修,连楼梯都是空悬着一般的哩!”宋高宗见那高楼果然衰败得很,有几处的栏杆都已倒坍,斜斜地挂在半空,仿佛不时会坠落一般,不由好一番感慨。而整个国家的形势,不也像那高楼一般岌岌可危吗?这一想使他顿觉重任在肩,再也不可忘情游乐了。
如果回顾一下他在扬州沉缅声色的情况,就不难看出,经过这场血的洗礼,这位年青皇帝是很有些改变的。他要效法夏禹、勾践,带头示范,深刻反省,吸取教训,复国中兴,从而使天下百姓,都有美好的生活。他希望他的这一雄心壮志,能够感动像范蠡、文种那样的贤士,来帮助他实现伟大的目标。也希望天下百姓都能与他此时一样,感受到南来薰风吹送的爽快舒坦。
是的,初夏的风己经吹散了暮春的霉雨,吹谢了血似的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吹绿了峰峦长岗、沃野平畴。那可怕的一幕已经过去。遥远的天际己经响起号角,召唤着他去完成一项更加神圣而艰巨的使命。
而今,当你偶或来风凰山伫立凝望探胜访幽的时候,可能还会在深树密林中猛然看到几个内侍匆匆奔跑的身影,一闪而过;可能还会在苍崖削岩中听到几声威猛严厉的西北军汉的喝问,始响即逝……,如果你知道这些故事的话。

《血溅凤山门》故事至此结束,谢谢收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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